料里,像他这样从地方军混到中央军里,还能得到赏识的,的确不多。从资料看,他的抗日热情应该很高。”
郭笑天继续说:“第二,他是东北人。我在他身边,万一有一天暴露了,都是老乡,也可以赌一把。就算不能策反他,也可以争取他的同情。”
李然点点头。
郭笑天停了停,又说:“第三,他是炮兵,根据蒋公对国军改编的计划,炮兵日后必定受重用。跟着他,以后发展空间很大。”
李然放开交握的手,左手弹钢琴一样的在桌上敲了敲。郭笑天知道,这是李然沉思时喜欢做的小动作。
郭笑天没有打扰李然,等了很久,直到李然抬头看着自己,才开口问道:“组长,你看呢?”
李然用左手覆上杨诚的资料,忽然把身体前伸,凑到了郭笑天的眼前。
李然双目有神的盯着郭笑天,说:“你忽略了一个问题。”
郭笑天疑惑的看着李然。
李然说:“杨诚今年27岁了,私生活却干净得像一张白纸,这很不正常。以他表哥邹东的家世和能力,他有无法治愈的隐疾的可能性不大。”
李然顿了顿,说:“所以,我个人觉得,最大的可能性是,他不喜欢女人。”
郭笑天一惊,不喜欢女人?那些晚上朦朦胧胧的梦境倏然在脑海清晰起来,郭笑天觉得手心开始淌汗。
李然往郭笑天身前又凑近了一点,两只墨黑的眸子牢牢地盯着郭笑天,郭笑天觉得他的眼神里信息量太大,压得自己要坐不住了,郭笑天强烈的渴望移开眼光。
就在郭笑天觉得扛不住了的时候,李然忽然说话了:“也就是说,你甚至可以用美人计。”
李然缩回身子,靠在椅子上,神色不变的看着郭笑天。
郭笑天惴惴状,说:“美、美人计?”
李然笑了一下,说:“瓦里西没教过你美人计?”
他又一次凑到郭笑天身前,伸手捏了捏郭笑天的脸颊,笑着说:“不错,是个美人。”
郭笑天听出了这一句是玩笑话,于是也释然笑了一下。
李然倏然肃穆起来,说:“我也认为,杨诚那里是合适的去处。那就杨诚吧。”
郭笑天也正色说:“是,组长!”
李然站起身,把资料全部收了起来,出门前,他背对着郭笑天,很轻的说了一句:“小添,别用美人计,你知道后果。”
郭笑天宛如被剥光了衣服,赤裸裸的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身上的汗毛倏然全部站立了起来。
定下来潜伏方向之后,郭笑天在特科别的同志的安排下,开始着手一些细节问题,李然一直没有出现。
郭笑天觉得心情很复杂,但是他知道已经没有时间梳理自己的这些小情绪了,因为国军的炮火声已经清晰可闻。
1934年对于杨诚来说,也是一个忙碌而紧张的一年。杨诚随师部迅速扑灭福建革命政府之后,按照既定计划奔赴了剿匪战场。
形势出奇的一片大好,杨诚配合步兵、骑兵缓缓推进,红军一改从前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游击战做法,有好几次竟然组织力量与国军正面交锋。
很快,苏区的面积逐渐减少,杨诚等人离瑞金越来越近了。
8月底,杨诚所在的“剿匪东路军”已经逼近苏区的东大门——松毛岭。
松毛岭是长汀东南境内的一座大山,南北横亘80多华里,崇山峻岭,森林茂密,是闽西经长汀往赣南的必经之路。中段是其要冲,只有两条通道,一个在主峰的白叶洋岭,一个是刘坑口,两地相距五六华里,地势十分险要。
拿下松毛岭,就等于扼住中央苏区的东大门。
松毛岭易守难攻,对手是精于算计的林彪和稳扎稳打的聂荣臻,东路军六个师继续采取步步为营的战术推进,杨诚所在的炮兵1团机动策应。
9月1日夜,红军率先动手,三面包抄驻守温坊的国军,仅仅用了两小时就全歼了第3师第8旅,旅长许永相只身潜逃。3日,东路军指挥部迅速从第9师、第3师抽调三个团向温坊反扑,经过激战,其先遣团又被红军消灭,另外2个团溃退。
杨诚指挥的是炮兵团,此次剿匪被独立抽调出来,配合另外六个师作战。按照指挥部安排,杨诚的炮兵1团在二线后方。
召开敌前会议的时候,杨诚就曾经指出:松毛岭地形复杂、南北横亘太长,为了防止红军仗着熟悉地形包抄,不能继续采取步步为营的办法推进,应该灵活的变化战术,以重炮远程攻击为主,主动发起进攻。
六个师一个炮兵团的搭配方式,没有人理会杨诚这个小小团长的建议。
炮兵1团的驻防地里,杨诚坐在床头,哭笑不得的看着把着门、泫然欲泣的孟七。
杨诚跟随关师长驻扎北平之后,邹东一直不放心杨诚,多方托人关照杨诚。听闻杨诚在长城抗战时曾经越级汇报,邹东把杨诚狠狠骂了一通。
为了防止杨诚“旧病复发”,邹东决定让孟七负责看着杨诚。
邹东本来担心杨诚与孟七日久生情,后来观察下来,料想杨诚也不会看上孟七。想到大家好歹都是东北老乡,孟七人也灵活,邹东慢慢对孟七真心关照了起来。
杨诚去庐山参加培训时,邹东托人给孟七介绍了个女校大学生曹逸昀。曹逸昀是南京人,考入女校之后只身在北平求学。
说来也是缘分,曹逸昀与孟七念念不忘的青梅竹马梅花儿长得有几分神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