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得到了解放,我也解放了。”
钟明尴尬地接过纸巾,涨红了脸。
周清迟疑地看了楼上许久,直到小姑娘程婉买完了蛋糕,周清买完了早点,印风的房门才缓缓打开。
周清一阵风一般地刮上楼。
先出来的是印风,此人一脸神清气爽,表情惬意而满足。
周清颤抖着肥肉问,“风风哥,昨晚睡睡睡得还好?”
印风扬着笑脸道,“好久没这么爽过了,睡的惬意啊!”印风说罢径自去洗漱,丢下站在原地一脸震惊的二胖子。
钟明扶着腰,后脑勺上顶着一条不美观的疤,慢悠悠地跟在出来。
周清继续颤抖着肥肉问,“钟总经理,昨晚睡的还好?”
钟明哭丧着脸道,“有点累,老是动,腰疼。”
周清彻底风中凌乱了。
送走钟明,周清看印风的表情就跟看杀人魔一样,如此的目光凌迟,持续了一上午。
印风“刷”地扔了手中报纸,吼道,“你tm再这么盯着我,老子把你眼珠挖出来做蛋糕!”
周清难得地发扬了大无畏的精神,委屈地吼道,“你不能那么对钟总经理!”
印风莫名其妙,“我怎么了我?”
周清想起钟明这么老实的人,早上扶着腰杆出门的背影,愤愤不平道,“你做的好事你自己清楚!哼!”
印风反思了半天,只记得钟明眼眶下的一片青色。自己睡相的确不好,连累到他了?印风自我总结道,“你这么一说,好像我是有点过分。他昨晚似乎挺辛苦的,回头我跟他道歉。”
二胖子恨铁不成钢地吼,“这种事道歉就行了吗?你要负责!负责!!不然你跟街上那些强·奸犯有什么区别?哎!风哥,你太让我失望了!”
印风没想到事态已经这么严重,更没想到周清会如此的义愤填膺。
这个问题一直到他去超市买日常用品时,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康师傅红烧牛肉面是永恒的经典,印风喜爱了将近十年。他刚拿起一盒放进购物车里,就听见一边的大妈带着方言吼道:“不行!这官司不能就这么算了!让他负责,一定得负责!人都睡过了,道歉有什么用?他逃不掉的……哎!是啊!这种人跟街上那些强·奸犯有什么区别?!……他简直就是人渣!办了事就跑的人渣!……就是!这种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老李你也别太担心,你女儿会没事儿的……恶人自有恶人磨,那人不会有好报应的!老天一定劈死他!……现在这些个风气太让我失望了!随随便便俩人就能躺一起!他说没做过,谁信呢?!……是啊!哎……”
印风,“……”
恍然大悟的某人一脸黑线地跑楼上去买袜子。
周清是个邋遢鬼,一双袜子正面穿完穿反面,反面穿完继续穿正面,等到袜子厚得跟万里长城一样的硬度了,他就把袜子扔掉。
于是兼任保姆的印风必须出门来,包揽一切家长里短。
鞋袜区人烟稀少。这个时间段来逛这边的人不多。印风半个身子倚在推车上,软绵绵地往前滑。这技术也是需要练习才能有的,换着是别人,早翻车了。印风正得意洋洋地想,自己技术依旧不减当年,拐弯处就忽然冒出一人。
于是“哗啦啦”一声巨响后,印风从一堆卫生纸方便面中艰难地爬出来。
对面那人暴怒,喝斥道,“眼睛呢?好好的超市飞什么飞!”
印风讪讪地爬起来道歉,来人一看他是瘸子,目光一凝;随后再看他的脸,满眼震惊。
印风正无比真诚地道歉道,“我的错我的错,你没伤着吧?有没砸坏什么东西?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兄弟……”
对面那人痴痴喃道,“龙……龙哥?”
印风住口,抬头仔细打量面前这人,翻遍心中脸谱,也没个印象。
那人已然回神,惊喜道,“真……真是龙哥!是你!你出来了?!呃,我啊……是我!陈刚!”
“陈刚?!”印风瞪大眼睛,猛地眨巴了两下问道,“你整容了?!”
陈刚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哪能呢?有那个钱老子情愿去买房!”
他剃了平头,二十多岁的人,却满脸褶子,看起来如四十岁年纪一般。印风又道,“看来我说错话了。我重问一遍,你毁容了?”
陈刚收了惊喜,苦笑一下,“不是。当年你被抓之后,我也就回家里去了,毕竟老是在外面混不好。龙哥,你知道,我……我没读过啥书,工作找不着,就一直在工地上。”他抹了把脸,恢复豪爽道,“这样子变了挺多是吧?”
印风颇有感慨地点点头,道,“你那一头长毛剪了太可惜了,还有那胡子。”
陈刚替印风捡起散落一地的杂物,道,“嘿,都多少年前的打扮了,你还记得?那玩意留着干活不方便。倒是龙哥你,十年如一日啊!”
他语带调侃,却语气稳重。当年那个跟着印风身后,留着怪异长发和络腮胡的莽撞青年,似乎摇身一变成了有担当的男人,印风看着他裹在棉袄里的强健手臂,忽然满是感慨。大家都变了,我呢?
印风拍拍他的肩膀,道,“我现在住二胖子店里,有空来我那,好好聚聚?”
陈刚使劲点头,和印风并肩推车。走了一段,他忽然指着不远处抱着小孩的一个女人吼道,“那是我老婆和女儿!”语气中满是自豪和欣喜。
印风忽然明白,男人,不管事业如何,只要是个有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