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均是一惊。洛雪率先问道:“颜哥哥,你是生病了吗?”
“前些日子染上了风寒,已无大碍。”
凤后心中不由一痛,先前清秀俊逸的一个人,月余不见就瘦成这样子,十有八九与洛尘封那混小子有关!
“不管遇到何事,这么大人了,都要先顾忌好自己的身子。”
凤后只说了这么一句,颜雪君牟然觉得喉头酸涩。
入了座,上了茶,凤后又道:“你心里的苦母后都知道,可你总不能一味的逃避,不仅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甚至连自个儿的孩儿也不要了。”
“离儿有母后照顾,雪君自然放心。”
凤后叹了一声:“这话,骗骗你自己还行,却骗不了母后。孩子是父母的心肝儿,就算时时见着也是牵挂的,更何况你那么久没见到他了。你看,他都会爬了。”
“是啊,是啊,颜哥哥!离儿都会叫爹爹了!”洛雪忽然冒了这么一句。
“你这孩子,插什么嘴!”凤后斥了一句,洛雪讪讪低下了头。
洛雪还是那么的单纯可爱,颜雪君嘴角微微一扬。
瞥见颜雪君嘴角的笑意,洛雪心中释然:还知道笑,看来情况不算太糟。
这时,有传话宫女走了进来,盈盈一拜:“娘娘,三王爷求见。”
颜雪君手一抖,茶水溢了出来。凤后看了他一眼,对宫女吩咐道:“请他进来!”
“是。”
凤后拍了拍颜雪君握着茶碗的手,意味深长,“是本宫让他来的,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母后看不过去。有什么话好好说,莫要置气。”
颜雪君心中万分慌乱,只想茶碗一丢,逃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可心底又有一个声音在说:别走,看上一眼就好!
这边纠结着,那边洛尘封已经踏了进来,看到颜雪君也是一愣,浓浓的思念滚滚而来。
“儿臣拜见母后。”
“洛雪,陪母后到外面走走。”凤后并未打算理会洛尘封。
“是。”洛雪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屋内的二人,这才挽着凤后出了门。
殿内只剩下二人,一个坐着,一个跪着;坐着的那个始终垂着眼眸,跪着的那个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人儿。
谁也没有开口,针落可闻。
颜雪君早已思绪混乱、心乱如麻,在听到他的声音的那刻就不由自主开始颤抖,此刻只有一个想法‘逃!’。
不想见也好,不敢见也好,只想逃,逃得越远越好。
似乎早已洞悉他的想法,刚站起身就被洛尘封一把握住了手腕,声音浑厚低沉:“雪君,别走!”
颜雪君挣扎着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又被依然跪在地上的洛尘封一把抱住,“别走,让我抱抱,我好想你!”
一瞬间,只觉得心口胀痛,挣扎更甚。
明明是他将自己扔在王府不管不问,现在开口却说想念,真当他颜雪君是傻子吗?
挣扎了一番,洛尘封却是抱得更紧,坚硬的头颅就这么抵在颜雪君的腹部。顾忌着身体,颜雪君不敢再作动,委屈到了极致:“混蛋,你放开我!”
“我不放!”男人赖皮起来真的很可怕。
“你不是不想见我吗?放开我,让我走!”
一听就是赌气的话,洛尘封心疼不已:“对不起!是我不好!”
一个‘对不起’,一声歉疚的话,颜雪君好不容易垒起的堡垒瞬间坍塌。再多的抱怨、再多的责备,都抵不过一句‘对不起’。
搂起洛尘封的脸盘,通红的眼、厚厚的胡茬,哪里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洛盟主。
摩挲着他的脸颊,心痛难挡,“你去哪儿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番模样?”
“锦瑟她中了剧毒,这事你是知道的。”
“如果她不醒来,你是不是就打算永远不回王府了?”
洛尘封抬起了眼眸,顿了顿,道:“她半个月前就醒了。”
“什么?”
“因为中毒过深,她谁也不认识了。”
“所以,你要一直照顾她?”
“我不知道。”
一盆凉水从头顶泼下,冰凉直窜脚心,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她有自己的丈夫。”
洛尘封缓缓站起了身:“我不能再把她交给洛无殇!”
胸口一阵剧痛,一个趔趄跌连忙抓住了身后的支撑物,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雪君!”洛尘封连忙上前扶着了他。
“看来,本王来得不是时候。”突兀的人声,语气戏谑。
听到来人的声音,洛尘封面色忽的一沉,“你来干什么?”
洛无殇往木椅中一坐,一派悠然自得:“是母后让本王来的。”
“母后不在,你可以走了。”
洛无殇笑了笑,阴阳怪气的说道:“三弟这么着急赶本王走,是因为做了亏心事怕本王追究吗?”
洛尘封冷哼一声,问:“休书写好了吗?”
休书!颜雪君一惊,抬眼看向了二人。
洛无殇懒懒躺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慢悠悠地说道:“本王才疏学浅,又是被迫休妻,实在不知道这休书该怎么写!”
接到洛尘封一记锋利的眼刀,洛无殇又道:“这休书不是不可以写,但总要有个条件不是吗?”
“你要的条件还不够多吗?”
“不够!”洛无殇嘴角上扬,幽幽道:“三弟抢走了本王最爱的王妃,自然该还本王一个才是。”
“你什么意思?”
双手抱怀,双腿摇晃,洛无殇抬起下巴指了指颜雪君:“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