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前面的一排,却只放了一个排位。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个排位上面什么字都没刻,竟然是无名!
顾锦正待细看,却听到一声重重的脚步声远远地传来,有人来了?她这样闯祠堂被人发现肯定要引来怀疑,惊惧之下,她连忙躲到了供奉的桌子底下。
一双绣着金丝的暗紫色绣花鞋出现了,顾锦微微皱起眉头,这鞋她有几分熟悉,似乎是见过的。
想了一会,顾锦这才恍然大悟,这绣花鞋是她的祖母所穿的啊!来人是老夫人!
既然是自己的祖母,早知道就不躲着了,只是她跑来了自家的祠堂再贸然出来,肯定会惹自己祖母生气,顾锦只好咬着唇,继续躲着。
从她的角度看去,能看到老夫人慢慢地跪倒在蒲团之上,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原来蒲团被跪地这幅模样,是老夫人所为。
老夫人磕了几个头之后,双手合十,闭着眼睛淡淡地说道,“主子保佑,人已经找回来了。”
人找回来了?说的是她吗?顾锦凤眸一动。
却见着暗紫色绣花鞋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难道,她被发现了?顾锦心中一紧,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
绣花鞋停了下来,却是老夫人在供奉桌前站定了,伸手不知道拿了什么,更不知道在干些什么!顾锦心中万分好奇,竖起了耳朵听着。
“砰!”轻轻的一声,似乎是拿起排位的声音,老夫人似乎拿起了哪个排位,从怀中拿出了手绢,轻轻地擦着,发出摩擦的声音。
老夫人擦着排位,眼眶已经红了,声音有些颤抖,落在顾锦的耳中就是带着哭腔,只听得她慢慢地说着,“主子,奴对不起你,有些事情,也只能到了地下再向你请罪了。”
联想起之前所见的无名排位,顾锦猛地有了想法,这,这无名排位该不会就是老夫人口中的主子吧?那到底是什么事情要让祖母去地下请罪?祖母的耳朵又是怎么回事?
她内心不禁生出了无限的好奇,这沈府到底有怎样的秘密?为何她觉得她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老夫人不知擦了多久,轻轻的摩擦声一直响着。
“啪嗒!”似乎是一滴泪珠砸在了排位之上。
自己的祖母哭了?又是为什么?躲在桌下的顾锦只觉得度日如年,真恨不得出来好好安慰。
“主子,奴真的错了,日后,会好好补偿的。这些孩子,也都是好孩子。”老夫人从口中溢出一丝轻叹,若非是顾锦靠的近,还真要错过了。
过了许久许久,老夫人才将这排位稳稳地放好,暗紫色绣花鞋一步步远离,慢慢地,有些蹒跚地走了出去。
顾锦这才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看到那排排位时,瞬时怔住了,只见第一排那无名排位,已经被擦得锃亮锃亮!
被擦地这样干净的红木在烛火中反射出一丝阴冷的光芒,顾锦的凤眸中涌动着幽深黑沉。沈府的秘密,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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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雪山之巅,一个山洞中似乎有一丝颤抖。山洞里守着数十个黑衣人,而这些黑衣人都围在一个白玉棺材旁,不知等待着什么。
终于……
白玉棺材的棺材盖开始动了,不知过了多久,棺材盖终于被推开了,“嘭”的一声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呵呵……”一声低低的笑意不知从哪里响起,这笑声动听无比,缥缈诱人就像是仙乐,闻之便心晃神移。
“主上!”数十个黑衣人激动地跪倒,齐声高呼道。
棺材上的人终于慢慢地坐起来了!
这是一个被上天厚爱的男子,白衣黑发,长长的头发全数披着,不扎不束,洒脱自然,微微吹拂,衬托得此人宛若仙人,他裸露的肌肤似乎有光泽流动,只露出了锁骨上的一片,却泛着诗意的色彩,引诱着人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的衣服一尘不染,比雪山上的白雪还要洁白,他的身姿挺拔淡然,就像是雪山之上的雪莲,高不可及。
与沈寂夜的清冷不同,此人真的就像天上的白云,身上流露出天然的高贵风仪,天生要让人远远的仰望。 只是往面容看去,不禁令人微微失望。因为一个银色的面具竟然笼罩住了面孔,只露出一双波光流转的眸子。然而,最最令人诧异的是,这眸子竟然是紫色的,在这样绝美的风姿中透出一丝妖冶,看着便夺走了所有的呼吸。
他慢慢地站起身来,从棺材中走下来,所过之处,白雪皆消融,化成了波光粼粼的水渍。
“都起来吧。”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紫色的眸子淡淡地扫向这些黑衣人,这些黑衣人纷纷低下了头,完全不敢对上自家主上的视线,神色中有虔诚,更多的是狂热!
“主上,您已经沉睡五年,终于醒了!请求您入世!”一个头领模样的黑衣人瞅着男子的身影,大声地开口。
“嗯。”男人轻轻地漫不经心地应道。
得了这回应,头领眼眶瞬时变红,主上终于要入世了,这天下终究是属于他们的!
想到了什么,白衣男子轻轻地笑了一声,紫色的眸子满是光华,“将我的罗盘取来,这五年,本宫倒要看看,发生了什么。”
“是。”黑衣人迅速应下。
白衣男子转着罗盘,不发一言,数十个黑衣人跪着等待,膝盖下的白雪冰冷,他们却全然不顾,屏息凝神唯恐打扰。
不知转了多久,白衣男子再次轻笑了起来,“大晋的龙气越发浓厚了,更有趣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