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幽姓之人竟一晚上遭到了屠杀。
第二日喜丫来匆匆忙忙告诉她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心里大惊了一下。
“那西柏坡十里洋场的幽家呢?可有事?”
“公主,幽家人家大业大,自然是被首当其冲的处理掉了,怎么可能会躲得过去呢。”喜丫伤心的蹲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幽公子,幽公子是不是已经死了…”
她暗暗的握紧了拳头将喜丫拉到一边:“喜丫别哭了,幽楠封还没有死。”
“公主怎么会…知道?”
“我昨日就已经出宫去找过幽楠封了,不过他出城办事去了,喜丫,你想不想救幽楠封一命?”
“公主我想,我当然想。”喜丫连连点头。
“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听我的。”挽歌神情严肃的握住了喜丫的双肩:“一会儿,我会以派你出去为我做事为名让你出宫。
你去西奇县找幽楠封,告诉他,皇上受了一个江湖术士的挑唆。
那人说,有幽姓的少年将会造反夺取皇上的江山,皇上恐自己江山被夺,所以便下令诛杀京城所有幽姓之人。
你让幽楠封不要再回京城来了。”
“这…怎么会,幽公子是个文雅之人,怎会造反。”
挽歌垂头暗自伤心,她时常出宫,偶尔也会听到关于父皇昏庸的传闻。
素日里,看到百姓们民不聊生,父皇每日追求仙丹想要长生不了,她只当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因为她不相信那么疼爱她的父皇会是个昏君。
可有些事情,当事实摆在了眼前的时候,便由不得自己不信了。
“喜丫,什么也别问了,明天你就出宫照我说的做,什么时候找到了幽楠封,什么时候把话带到,然后回宫来见我。”
喜丫福身:“公主尽管放心,奴婢定然会完成公主交付的任务。”
挽歌亲自送喜丫出宫,回来的时候略显单薄。
一连半个月,关于幽姓人的杀戮不断,挽歌也当做没有听到。
她不是没有去劝慰过父皇,起初,父皇还能听她说上两句,可到后来,他干脆也就不见她了。
最后一次见到父皇的时候,父皇只问她,“如果姓封的人要杀朕,你可会如此阻拦?
怪不得人们都说养女无用,看来这话一点不错。
如果你不能为朕分忧解劳,也就不必出来多管闲事了。
你且退下吧,朕不想再见到你。”
那日,她看到父皇对她的厌烦。
她说:“父皇,你放心,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
t我就算豁出性命也要保护父皇。”
尽管如此,父皇也依然没能回头看她一眼。
之后,她每日在宫中混日子,懒得出宫去胡闹。
半年后的一天,喜丫终于回来了,再见到喜丫的时候,她是满心的欢喜。
她问喜丫,幽楠封情况如何了,喜丫说,“公主只管放心,幽公子已经改名换姓,他现在很好。”
她点头:“那你为何这么晚才回来,害的我一直以为你出事了。”
喜丫神色慌了一下,这才道:“幽公子听闻家里出事,一心想要报复,我怕幽公子贸然行动会有危险,所以便一直守在幽公子身边看着他。
我知道,如果幽公子做了什么傻事儿,最担心的人必然会是公主。”
她心下欢喜:“好丫头,你做的很好。”
那日,她并未对喜丫的说辞有半点想法。
以她对喜丫的了解,喜丫不会骗她。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人心都是会变的。
喜丫回宫后的第三天,传言幽姓少年起兵造反,驻守京城的将士将城门大开,欢迎造反军,他们支持造反君诛杀昏庸无道的昏君。
造反君一路攻进皇宫,喜丫拉着她逃跑,可是她却在要离宫之前犹豫了。
想到喜丫背上了提前一天就已经开始收拾的行囊,她忽然甩开了喜丫的手:“我问你,今日造反军攻进皇宫,为何你昨日便已经开始收拾行囊了?”
“公主,别问了,再问就来不及了。”
“跪下。”挽歌大喝一声。
喜丫跪下,仰头看向挽歌:“公主,对不起,这半年来,我没能阻止幽公子要造反的脚步。
幽公子说,让我回宫后就带你离宫,他给我三天的时间,三天后,他将屠宫,为幽姓一门报仇雪恨。
可是我却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劝服你,我怕我透露太多你会猜到因此而走漏风声,所以只能等到今天。
公主,走吧,幽公子说你救他一命,他还你一命,但这宫中只能有你一个活口。”
她当时凄冷一笑,扔下喜丫转身就往父皇的寝宫中跑去。
她承诺过的,会保护父皇。
如果这宫中只能有一个活口,那必然是父皇,而不可以是她。
养育之恩大过天,她怎么可能会置父皇的死活于不顾呢。
进了父皇的寝宫,父皇正在命人收拾珠宝准备逃命。
她拉着父皇的手随后抓了一把珍珠放进了他怀里:“父皇,你听我的,如果你带着这么多随从和这么多珠宝的话目标太大,一定逃不了的。”
“孩子,别人都逃命去了,为什么你还…”
“我是父皇的女儿,拼死也会救父皇的。”
那日,高高在上的皇帝放下了自己的骄傲,跟着自己的女儿一路往冷宫后走去。
因为常年偷溜出宫,所以她知道冷宫后有一条小路可以出宫。
可是她忘记了一件事儿。
她知道的,喜丫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