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这副欲盖弥彰的丑恶面孔,颜景一心下嘲讽一笑。等着外头没了声音,他又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状似玩笑道:“别说经景皓这么一闹,儿子倒是觉得那夫人倒与他有几分相像,若非早知道景皓与儿子一母同胞,儿子还真要以为他们是母子了。”
说罢,不顾颜忠戊苍白的面色,他转身就往外走,在打开房门的那一瞬,他又忽然回头,朝颜忠戊笑了笑,“对了父亲,昨夜儿子梦见母亲了。梦里她拉着儿子的手哭的很是伤心,说是死得太冤阎王爷不让她转世投胎想要回来报仇呢。”
眼见着颜忠戊因着这句话脸色彻底惨白下去,他轻笑一声,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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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大宣迎来史上最轰动的一次变革。皇帝颁旨所有世家爵位袭承不过三代,三代之后若无功名者将收回爵位,若有不从者可请旨由朝廷考核,通过后方能继续袭承爵位且赋以官职,大小不论。此旨一出,自是引得全国轰动,大小世家有因爵位不保而愤然抗议的,也有觊觎家族产业的有能者请旨报名的,京城一时倒是热闹非凡。
颜府。颜景皓兴致匆匆的奔进颜忠戊的书房,将这一旨意告知颜忠戊,并表明自己想要请旨考校的意愿。颜忠戊对此虽面上不显,实则心里是有私心的。在他眼里,颜景一毕竟只是自己用来保住颜府的一枚棋子,虽然听话但终究喜欢不起来。而二子却是他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孩子,若是能因此让他袭承了爵位,倒也不枉费他对那人的一片痴心。然而想是这么想,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扫了眼面色激动的二子,他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丝笑意:“此事不着急,等你大哥回来咱们再好生商议商议。他在朝中做事,想来也更加了解一些。”
颜景皓点了点头,知道父亲这是怕会有变数,也就不再多言。
等着颜景一回府时,自然又被叫去了前厅。因着上次一番谈话,颜忠戊对他客气了不少,先是一阵嘘寒问暖后,而后才状似无意提起了这事,倒是没直说颜景皓想报名一事。但聪明如颜景一又如何料想不到他们的想法,更何况这还是他j-i,ng心策划出的结果。
想罢,不动声色的打量了眼父子二人,他微微垂下眼睑,道:“皇上颁布的旨令自有他的用意。对于那些世家大族这或许不能算得上是好事,不过对于像咱们这样的人家,倒着实算得上是福音。”
“那依你之见,咱们颜府可要请旨报名?”
“儿子如今已有功名在身,且还在朝中当值,自然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眼见着因他的话脸色明显变得焦急的颜忠戊,颜景一心里一阵暗笑,等着父子二人就要隐忍不住发难时,又兀的话语一转,笑道,“不过儿子再如何辉煌,终究是要嫁给丞相的,届时,这些爵位袭承了也没多大用处,二弟若是有这份勇气,便让他去吧。好歹也能保住颜府的门楣。”
父子二人一听这话,当即喜上眉梢。颜忠戊更是不住的夸赞他识大体,末了,他又不确定的问道:“景一当真没想过袭承爵位?就甘心嫁给人为男妻?”
甘心?麻痹你当初谋划这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问问原主甘不甘心?颜景一淡然一笑,道:“儿子见多了三妻四妾的,甚至还有与他人.妻.妾厮混的肮脏面孔。阿柯对我一心一意,也从未在外拈花惹草,得此一人,儿子还有什么好不甘心的。”至于爵位,早晚都是要毁掉的东西,他倒当真没放在心上,当然,这些话他并不会告诉他就是了。
颜忠戊总觉得他那番话亦有所指,然而细观下来又并未察觉出异样,只得干笑着连道了数声好。
颜景一见状,便行礼告退回了院子。路上却怎么也压制不住上扬的唇角,若是他所料没错,再过几日,禹城便会曝出匪患,颜景皓的前景如何,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果不其然,考校名额请旨刚过,禹城便曝出匪患,且来势汹汹,皇帝盛怒之下派兵剿匪,有大臣提出此回请旨考校人群中有部分为武将出身,可借此考校各世家子弟的本领。一来可借机觅得良才,二来也能借此敲打各世家大族,皇帝自是欣然应允。自此,刚刚请旨考校的公子们纷纷踏上了剿匪之路。
时过月余,禹城传来剿匪失利的消息,且经此一役,匪寇更是肆意烧杀抢掠城中百姓,致使损失惨重,民不聊生,而黎大将军之子黎志远在对战时因武艺不j-i,ng险些被匪寇头目打死,关键时刻拖了颜景皓在身前抵挡才躲过一劫,却致使颜景皓被匪寇打断了双腿,落得残疾,此种行径无疑引得皇帝盛怒。颜景一借此自荐监军,同李卓月一同前往剿匪。因着李卓月考完科举后又考中了武状元,如今已是当朝新晋的将军,皇帝自然放心,便欣然应允。
这回不过数日,禹城便传来大胜的消息,引得皇帝拊掌叫好,待大军凯旋后更是一番犒赏。有人得赏自然就有人受罚,被派出去的各大世家子弟狼狈的跪在大殿上听候发落。皇帝依照过失惩处,却在轮到颜景皓时大喊冤枉,并说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