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夫人孝期,老爷果然娶了张氏做续弦,老夫人气得从金陵老宅赶过来,大病一场落了病根。张氏为人狠毒,赶在老夫人到来前,就寻了由头把夏兰姐一干人打的打,卖的卖,就剩了我自己!”
谢素书听完夏梅一番话,眼眶也红了,虽然她与夏氏并无太多关联,但夏氏却是她这身体的生母,听得这些旧事,她只觉得心头哀痛难抑。恨夏氏轻信他人,恨张氏手段高明,恨夏家人山水隔……她揉揉额角,自己这是怎么了?这般心内疼痛的感觉,竟似听闻自己亲母去世一般。
谢素书扬起头,看向遥远蔚蓝的天际尽头,许久,她叫到:“木槿,着人带她回宫。对外就说,这个疯婆子冒犯了太子妃,本应杖责致死,念在老夫人今日大寿,将她撵至城外,任其自生自灭。”她蹲下身,在地上抓了些泥土抹到衣服上,
木槿应声过来,明白谢素书的用意后,在院外叫了两个丫鬟过来将夏梅抓住。夏梅听到谢素书的话愣了愣,随即明白她的用意,配合的任由她们将她带走。
谢素书让人将白猫带回松鹤院细心照顾,她带夏梅回到自己院中,木槿叫来侍卫,在他们耳边耳语一阵,让他们带夏梅出去。
谢素书换了衣裳小憩片刻,不多时木槿进来轻声告诉她,老夫人醒了,谢素书便前往老夫人院中。
“祖母,刚才给您抓猫儿可累坏小书了!”她坐在谢老夫人身旁,给老妇人吹着背,笑着说道。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道:“刚才我都听丫鬟们说了!都是那起子小丫头没用,还得你亲自去抓!以后可别做这种事情,你堂堂太子妃,说出去太子殿下的脸面都没地方搁!”
“祖母说得是!”谢素书温顺的应下,“刚刚那柴房的疯婆子,冒犯了孙女,今日是祖母大寿,孙女想着也不宜责罚她,一怒之下将她轰出城了!还请祖母不要责怪孙女。”
谢老夫人一惊,“疯婆子?哎呀,没伤着你吧,轰走就轰走吧,咱们这府里没规没距的,我老婆子年纪大了,管不得那许多,若是有人冒犯你,先不说你是太子妃身份尊贵,退一步说,咱们谢府的大小姐,哪能由着下人们欺负,你早就该拿出这轰人的款!”她以为是张氏的人没大没小欺负了孙女,趁机给孙女提点一二。
谢素书只好笑着道祖母说得对,虽说将夏梅的事情瞒着祖母不好,又利用了祖母对张氏的不满,难免有些不安,但是想到查夏氏之死大意不得,若是现在告诉老夫人,一旦泄漏了风声,被张氏抹去残存的所有蛛丝马迹,也就什么都查不到了!
日影西斜,晚宴的时辰快到了,谢素书回房梳妆整理一番后,往办宴会的厅中去,行至半道,突然有丫鬟过来,行了礼,道:“太子妃,有故人请您到前面凉亭里叙旧!”
“哦?”谢素书挑眉,“何人找我?”如此神神秘秘!
丫鬟摇头道:“奴婢也不知道,传话的姑娘气度不凡,似是哪家小姐的侍婢。”
谢素书看看不远处的凉亭,半掩在太湖石假山后,她带着这么多从人,倒是不怕有人敢耍什么心机,叫一声大家瞬间就能过去。
她挥手让从人停下,在此处等她,独自向那凉亭走了过去。转过假山,却见那凉亭中空无一人,正在纳闷,突然一只手扯了扯她的衣袖,身后有人低低道:“小书书,别叫,是我!”
谢素书转头,见安星辉正站在假山下的小山洞门口,她哭笑不得,这大哥,行事就不能正常点吗?谢府今日人来人往,他找她叙旧,被人看到会说闲话的好不好!难为他不知道从哪家小姐手里骗了个侍女帮他传话。
“小书书,我有要紧的事情和你说。”安星辉扯着她的袖子进了小山洞。
山洞里有石桌石凳,两人对面坐下。
“什么事?”谢素书问道。
“上次你说的让我帮你准备离开皇宫和京城,我已经安排好了人手和路线!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安星辉看着谢素书,一脸得意,满脸都写着“我能干吧,快来表扬我。”
谢素书闻言愣了愣,额,她最近太忙,都差点忘记这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