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梁王怒火中烧,呵斥道:“裔世子休要颠倒黑白,是非不分…”
云裔依旧面不改色,“什么颠倒黑白是非不分?本世子说得合情合理,有什么不对?嫉妒是女人的天性。再说令爱十八待字闺中,已遭非议。如今见太子对一陌生女子青睐,心生妒恨进而暗下杀手也很正常。说不定奸细就是长羽卫的人,不然太子怎么可能没有丝毫察觉?”
“太子已经不住在宫中多年,难免有心怀叵测之人安插奸细,这与本王何干?”
眼见着许多大臣已经投过来异样的目光,梁王气得脸色铁青,也不顾这是金銮殿,当即和云裔辩驳起来。云皇也没有阻止,而是沉默着,似乎在认真思考。云墨也没说话,好似一瞬间已经成了局外人一般。
“就是因为太子多年不在宫中,所以才给人钻了空子。”云裔丝毫不让,别看他平时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那口才也是不落人后的。“宫中守卫森严,东宫又有太子亲信暗卫,除了长羽卫,还有什么人能够那么轻易的进入东宫暗杀一个女子?而且不过一个陌生女子,才住进宫一天而已,又没有得罪人,谁有这个动机杀人灭口?”
“你—”梁王气得脸红脖子粗,拂袖冷哼一声,转身拱手对云皇道:“陛下,此事臣之前丝毫不知情,请陛下明察,莫让裔世子污臣之清白。”
云裔冷嘲道:“人都死了,还怎么查?梁王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啊…”
“好了。”
云皇终于开口了,他淡淡看了云裔一眼,虽然无波无澜,但自有深意。云裔瘪了瘪嘴,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反正他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是云墨的事了。
“此事有些蹊跷,不可轻枉。”云皇顿了顿,又看向梁王。“不过东宫出了奸细,也是长羽卫疏忽所致。”
“陛下——”
梁王想说什么,云皇已经先一步打断了他。
“即日起,擢梁王交出长羽卫令牌,奸细一事,全权由太子处理。”
梁王脸色一变,云墨已经拱手应道:“儿臣遵旨。”
尘埃落定,梁王即便不甘,也无可奈何。心中愤恨难当,忽而脑海中精光一闪,道:“陛下,那女子不是还有同伙如今正在顺亲王府吗?或许真的是刺客呢?如果真的是另有图谋之人,也是该死之人。”
“咳。”云裔突然干咳了一声,表情有些尴尬起来。
云皇眉头一挑,“裔儿,怎么了?”
云裔慢吞吞的走出来,脸上表情有些不好意思的迥然。
“陛下,微臣正想禀报陛下,微臣家中那女子名为夜莺。她不是什么刺客,也不是谁的同伙。是…”说到这里,他脸色变得更不自然,一看就别有隐情。
云墨挑了挑眉,这一出他可不知道,大抵是云裔临时下了什么决定吧。
云皇来了兴致,问:“哦?听起来你似乎认识那女子?”
云裔表情有些讪讪的,却还是不得不咬紧牙关点点头。
“是。”
顺亲王也不由得侧目看了他一眼,眼神疑惑。
云裔被众人盯得显然有些不好意思,“陛下,这其实是微臣年少时犯下的一桩糊涂事儿。”他脸色开始涨红,眼神闪躲,明显的心虚。
一看他表情,很多人已经有些了然。
天下有五君子,云裔便是其中之一,以fēng_liú闻名天下,又因其容貌冶丽妖魅,世人便有诗曰:但见fēng_liú艳魅色,桃花灼灼倾红颜。
这个顺亲王府的世子,平时吊儿郎当的,女人缘特好,早年又贪玩四处惹祸。帝都那些闺秀还在其次,几年前他奉命出使西秦,便惹得西秦国第一美女瑞宁公主倾心不已,朝思暮想恨不得绑了他去做驸马。可谁成知道这厮惹了fēng_liú债就拍拍屁股走人,对那美人软玉温香丝毫也不留恋。
所谓百花过处,片叶不沾身,说的就是云裔。
如今见他这副吞吞吐吐的模样,大抵那女子又是他惹下的fēng_liú债了。
果然,云裔犹豫了半晌,还是不得不梗着脖子开口了。
“陛下,臣少时贪玩游历江湖,又因年少轻狂自负骄傲,惹了不少麻烦,引来仇人追杀。有一次被逼入绝境,误入一个小山村,幸得被一女子相救,才得以保住一条命。”
云皇不说话,饶有兴味儿的听着。顺亲王却已是黑了一张脸,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云墨表情没什么波动,想着,云裔这说谎的本事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后来微臣醒来询问之后才得知她是一个猎户的女儿,她父亲早逝,母亲病重。那天正好是她下山采药,巧遇微臣,才出手相救。”说到这儿,他脸色又开始不自在起来,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微臣曾答应将她接回王府,好生待之…”
云墨眼睫垂下,云裔这话倒还真不是完全撒谎。早些年他的确被人追杀落魄山头,至于被一个女子相救,那完全就是胡说八道了。
仔细想想,嗯,那应该也是四年前。
四年前…
心头起了微微的恍惚。
四年前似乎发生了太多事,多到他到现在都不想去回想。
那年他因那件事出京,云裔便是去找他,才被人追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