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华躺着没动,她也不准备逃走。她刚才已经从秋松和秋兰轻盈的脚步声看出来她们都是练家子,而且武功不低。身为杀手的敏锐更是让她感觉到这四周有无数暗卫高手。别说逃,她便是有丝毫的异动,就会被碎尸万段。
她虽然不怕死,但是也惜命。无谓的牺牲,没必要。
再说夜莺还在云墨手上,她不能走。
夜莺是她这十多年来唯一的朋友,她的妹妹。她们曾同甘共苦,生死与共。如今夜莺被抓了,她不能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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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越建国二十载,东越的皇后与皇帝是在当年打江山的时候认识的,彼此历经刀山火海,感情颇深。所以东越建国以后,东越帝便废弃了三宫六院,独宠皇后一人。皇后出身世家武将,其父孟成鸣和东越皇的父亲是世交好友。只可惜云老爷子在战死沙场,由当今圣上接替其位置。孟成鸣便是开国功臣,可以说东越的江山由孟家的一半。
是以东越皇建国之初不但封孟成鸣的女儿孟晴岚为皇后,还封了孟成鸣为异姓梁王,掌三十万大军。孟家在东越更是显赫第一家族,势力在朝中盘根错节,势力大得惊人。
自古君王最忌讳外戚干权,然而云皇却似乎并不介意孟家势大会威胁到皇权,照样独宠皇后,照样给予孟家无上荣耀,孟家的女儿也可以经常进宫。孟成鸣已经致仕,其子继承王位。今日原本是沐休,然而梁王却进宫了。一身正装朝服,正在未央宫和上方的帝后禀报着什么。
“陛下,太子殿下今日所为实在是…”
一脸严肃义正滔滔不绝表现着一个忠臣谏言职责的梁王,被门外太监高呼的鸭嗓音打断。
“太子殿下到——”
梁王声音一顿,眉头微微一挑,没有再继续。
上方雍容华贵的皇后摆了摆袖子,明黄色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在大殿夜明珠映照下那些金丝银缕闪烁着粼粼波光,与不染朱色的唇边笑意吻合,相得益彰。
“墨儿来了。”
身边身着龙袍的云皇俊雅的容颜没有丝毫波动。
稍刻,云墨走了进来。依旧一身华贵黑袍,束发银冠,发丝在肩头垂下,如玉的面容波澜不惊。墨玉般的眼神似苍穹海阔,又似静水无澜。似乎什么都没有,又似乎包含了天地万物,让人在这样一双眼睛之下无从躲藏。他步伐看似漫不经心却又优雅沉稳,一身的高华雍容。
那般绝代的风姿,让殿内所有人都不禁屏息不语。
一个白影忽然不知道从哪儿窜来,直接供入了他怀中,开始呼呼大睡。他低头看着那团白色的小东西,眼神难得的温柔。
“你还是这么调皮。”
将雪狐放入袖中,他走到正中央,微微躬身行礼。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皇后见到他显然很是喜悦,挥了挥袖。
“墨儿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母后。”
云墨方抬起头来,下方一直静静坐着的一个华衣少女在此时站了起来,莲步轻移,来到他身侧,敛衽一礼。
“月眉见过表哥。”
她声音婉转而温柔,带着几分少女的娇羞和喜悦。月白青葱色云天水漾留仙裙逶迤落地,随着福身的动作头上环佩相撞,清脆悦耳。而她半低着头的姿势刚好露出白皙的侧脸一点嫣红的朱唇,镶嵌在巴掌大的小脸上粉嫩诱人。
殿内其他人,梁王,顺亲王云裔见了他也都相应行礼。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云墨不动声色的退离孟月眉一步,淡淡道:“皇叔和梁王不必多礼。”他连看都没有看孟月眉一眼,径自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起,云墨已经不再唤梁王为舅舅。一个称呼,君臣之别,已经隔了千山万水。
孟月眉脸色有些僵硬的站直身子,眼神微微暗淡。
“不知母后召儿臣所谓何事?”
云墨不看其他人,只是望向皇后。
皇后美丽的面容上扬起淡淡笑容,“听说你今天又去猎场了,还抓到一个女刺客?”
皇后是将门女子,为人比较爽朗英气,习惯直来直往,索性就开门见山的询问。
“她不是女刺客。”
云墨的反应有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少年成名惊才绝艳,为人最是淡漠又清贵。一般很少有让他关心的人或事,所以只要非必要,他向来都不加以理会。刺客这种事,每一年没有十回也有八回。无论伪装成什么身份,他向来只有一个字,杀。除此之外,连调查都显得多余。
而今日,他在猎场带回一个陌生的女子,没有杀死而且还帮那女子说话,这与他向来高深莫测的形象有些不符合。所以便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话的云皇也不禁看了他一眼。孟月眉更是搅紧了手帕,贝齿咬着红唇,有些紧张的看着云墨。
“哦?不是刺客?”
云皇开口了,语气似乎有几分好奇。
“何以见得?”
云墨不慌不忙,“父皇有见过大白天行刺不穿黑衣不蒙面巾而且浑身是血险些丧命的刺客么?”
“可是顺亲王早已经带禁卫军将整个西山猎场重重包围,却还有陌生女子出现。”梁王眉头一挑,开始发难。“殿下不觉得此事非同寻常吗?”
“梁王说得对。”云墨目光淡漠的望过去,不见丝毫颜色与波澜,偏偏被他以那种漫不经心的目光看着的人,心中莫名的生出畏惧之心。
“所以本宫才将她带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