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喜欢豆沙糕么?臣妾立即…”
沐轻寒摇摇头,“罢了,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末了他又是一顿,无奈叹息道:“诗韵,在外面不用那么拘礼。”
绯儿小时候最喜欢吃豆沙糕,那么甜腻的糕点,也亏得她一口气能吃下好大一盘。
想起从前,他眼神微微恍惚又并淡淡怀念。
楚诗韵观察着他的脸色,默然不语。能让他露出那般神情的,也就只有那一个人而已吧。失神不过一瞬间,很快她就恢复了笑脸。
“是。”
沐轻寒看着满桌子的糕点,又看了看坐在身边的楚诗韵,眼神微微愧疚。
“诗韵,委屈你了。”
她嫁给他两年多,他给予了她无尚尊荣信任,却给不了一个作为丈夫应该予以妻子的情爱。
楚诗韵岂能不明白?早在她嫁给他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对此她只有温柔而落寞的微笑。
“这辈子能嫁给陛下为妻,是臣妾最大的福分,臣妾不委屈。”
沐轻寒不说话了,粘着一块小豆糕,记忆之中绯儿很小的时候也喜欢吃这个,后来看见他也吃小豆糕,便赌气不再吃了。
不由得微笑,那个时候她该是有多讨厌他啊,连和他有共同的爱好都不能容忍。
自那以后,他便专挑她不喜欢的糕点吃,省得她为了与他作对生生改掉自己的喜好。
他记得母后和千姨的话,要宠妹妹,要保护妹妹。所以那些年,他尽可能的宠她护她。只是不知何时,这份感情已经变质。
唇内香甜的糕点忽然没了味道,味同嚼蜡。
他将手中咬了一块的小豆糕放在盘子里,抬头看着楚诗韵,眼底复杂一闪而过,然后低低道:“诗韵,我…”
楚诗韵知道他想说什么,在他开口前就先一步打断了他。
“陛下,您什么都不必说,臣妾都明白。”她狠了狠心,仿佛下定什么决心般,道:“您做什么臣妾都可以不过问,但惟独关系到您性命之事,臣妾却不能认同陛下的任性。所以…”
她声音微微颤抖,眼神里含了泪光。
“对不起…”
沐轻寒皱眉,忽然意识到什么。
“这糕点,你…”
话还未说完,他顿时觉得眼前一黑,晕倒了过去。
“陛下…”
楚诗韵刚伸出手,门却在这时候被人从外面打开,崔宛芳和秦云舟走了进来。
她回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起身道:“三日睡可对陛下的身体有害?”
崔宛芳抿了抿唇,淡淡道:“陛下内功深厚,一般的mí_yào对他根本毫无作用,三日睡虽然药效猛烈,普通人服用过后大抵会半个月身体酥软提不起丝毫力气。但于高手而言,顶多就是醒来后有些疲乏而已。所以娘娘放心,陛下不会有事的。”
楚诗韵这才点了点头,又看向秦云舟。
“劳烦军师。”
秦云舟看着晕倒在桌上的沐轻寒,精炼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悠长的叹息。
门外,天机子静静而立,神色悠远。
“爹。”
凤君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转身,对凤君华道:“我现在就帮你把体内的三魂珠逼出来。”
“好。”
凤君华看了眼屋内已经昏迷不醒的沐轻寒,眼神微闪,和云墨一起随着天机子去了密室。
云墨在身边护法,凤君华与天机子盘膝对坐,他道:“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
天机子点头,“你先用凤凰真力将三魂珠激活,我再运功帮你把三魂珠引导出来。”
“嗯。”
凤君华闭上眼睛,脑海里涌现出凤凰诀的口诀心法,将体内真气运转七个周天,身体也在缓缓转动,周身淡红色的光芒似流火般慢慢升起,渐渐淡漠了她的容颜。
云墨站在不远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未曾离开分毫。
强光笼罩下,她身体似乎变得透明起来,丹田内灼热的光芒流动。她知道,那是三魂珠,它们正在苏醒。又有清泉一样的暖流自背后流淌而过,那是天机子在帮她运功。
体内两股真气流窜,渐渐汇聚在丹田之处,似一团云一样将三魂珠拖了起来,顺着血脉往上直冲而去。
凤君华悠然睁开眼睛,微微启唇,三魂珠依次飞了出来。
力气似乎一下子抽干,她有些疲倦的向后倒。
云墨一伸手接住三魂珠,然后身影一闪搂过她的腰。
“青鸾。”
凤君华靠在他怀里,微微喘息。
“我没事,只是三魂珠从我体内拔出,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就像一个人习惯了山珍海味,突然开始吃清粥咸菜,身体就会出现不适一般,无甚大碍。
云墨点点头,对已经坐起来的天机子道:“爹,我们出去吧。”
天机子嗯了声。
云墨将凤君华打横抱起来,往外走去。
另一边,崔宛芳盘膝而坐,秦云舟站在不远处,身侧托盘里摆放着一个白玉碗碟和一把匕首。
“你可想好了?”
崔宛芳面上呈现几分笑意,“没想好的话我就不会来到这里了。”她正了脸色,道:“先生,小女子有一愿望,不知先生可否答应?”
秦云舟盯着她的眼睛,沉静清澈,温柔如风。他想起很多年前,也曾有这么一双眼睛出现在他眼前,成为了他半生追寻的美梦,到了最后却成为一个无法拔除也无法忘却的噩梦。
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