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一怔,犹豫道:“慕容姑娘…”
“让她进来,出了事儿我担着。”
凤君华讨厌有人称呼她为慕容姑娘,她现在是有夫之妇,是东越的太子妃,还是大安的女帝,什么姑娘?明月殇分明就是想要将她幽禁在此成为他一个人的所有物。
“…是。”侍卫挣扎了半天,想起陛下对里头这位的看重,终究是点头,放肖含芳进去了。
肖含芳胸中积压着怒气,她堂堂一个皇后,居然还不如一个别国的女人说话管用。随后想起今日来的目的,生生将心底那股子阴郁压了下去,带着自己的贴身婢女若兰走了进去。
这宫殿她从没来过,原本以为十分奢华美轮美奂,但走进去才发现,这宫殿哪里有半分奢华糜烂富丽堂皇?连她的凤銮宫都比不上。不过胜在清雅精致,令人一走进去便觉得毫无拘束,悠闲而清净。
看来他对这个女人还真是用心。
肖含芳按压住心中翻涌的情绪,穿过重重帘幕,帷幔低垂,隐约看见一个红衣女子坐在榻上,低着头,发丝倾泻而下,在那天华碧上洒落斑驳的光晕。
晨光透过窗纱照进来,她静谧的容颜绝美而安详,有一种深邃的美。
肖含芳脚步一顿,她不是第一次见凤君华。四年前姜太后生辰之时,她见过这个女人的风华绝代,知道这天底下再也找不出比这女子更甚的容颜。
那年她穿着流云锻,满殿娇媚,不低她一分芳华。
今日,她又穿着天华碧,依旧那般美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肖含芳有些恍惚。
这个女子,当真有让男人疯狂的资本。
“既然来了,何必站在门口?”
凤君华知道肖含芳会忍不住来一探究竟。作为一个女人,自己丈夫的心却永远在其他女人身上,谁能忍受?
肖含芳收敛心神,漫步走了过去,面上却带着微微笑意。
“本宫是该称呼你一声,云太子妃呢,还是大安女帝?”
云墨当年为她倾城,沐轻寒又为她倾国。
倾国倾城,大抵全天下也只有这个女人能真正当得起这四个字吧。
凤君华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淡淡上扬。
女人的嫉妒,果然永远无法掩饰。
明月殇将她带回来,其中意味不言而喻。肖含芳若是聪明,就该装聋作哑,或许明月殇还不会厌恶她。
只是陷入情爱之中的女人,向来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凤君华要的就是她失去理智,她嫉妒才好,她嫉妒,朝中百官才会有微词,明月殇才有所顾忌。
“都可以。”
肖含芳优雅的坐下来,脸上笑意不变。她看着凤君华,目光落在她旁边的摇篮上,那孩子已经睡着,不足巴掌大小的脸蛋上尽是安详。
忽然心中有些羡慕。
作为一个女人,自然是希望能和自己心爱的男人有一个共同的孩子。
只是,她没有这个机会。同时心中一直隐忍蔓延的嫉妒愤怒也如洪水爆发。
这个女人明明已经是有夫之妇,明明已经和其他男人孕育了子嗣,却偏偏还勾引得她的丈夫神魂颠倒不惜做下夺他人之妻的荒唐事。
心中交织的复杂情感将她紧紧缠绕,她深吸一口气,开门见山道:“我能帮你出宫。”
凤君华淡淡看她一眼,“谁说我要出宫?”
肖含芳面色微变,眼神带了几分犀利。
“陛下任性,适才掳劫了太子妃。本宫和陛下是夫妻,夫妻本为一体。陛下犯了错,本宫这个做妻子的替他改过,太子妃不是气量狭小之人,想必不会责怪陛下。”
这话说得还真是好听。
口中尊称她为太子妃而不是大安女帝,不过就是提醒她自己是有夫之妇,不要在这里鸠占鹊巢罢了。
肖含芳还是不够聪明,要是换了其他人,应该趁着这个时候拿她要挟云墨要挟大安才是。毕竟她如今算是身兼两国。
可肖含芳到底只是个女人,所思所想都只有自己的丈夫,自己的爱情。
“皇后娘娘太过高看本宫了,本宫一向小气得很。”
肖含芳一拳大到棉花上,想撒气都没地方,耐性也耗光了,沉着脸道:“你到底想要如何?”
如此沉不住气,如何做六宫之主?
凤君华想起明月殇的母亲柳皇后,那个女人可比肖含芳聪明多了,不吃醋不嫉妒,宽容良善,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所以即便她一生都得不到自己丈夫的心,却依旧能得到他的信任尊敬,是以即便他宫妃再多,柳皇后的位置依旧稳固不倒。
肖含芳好歹也是大家闺秀,贵族门阀的女子,她可不相信有什么单纯之辈。
而且如肖含芳这般身份的女子,大抵从小就是按照宫妃来培训的,哪里是寻常女子那般小家子气不懂得大局?
不过就是太在意那个男人了而已。
“这话你应该去问你口中的陛下,不是本宫要如何,是他想要如何。”
肖含芳气结,“太子妃武功高强手眼通天,如果你想离开,又岂会被困于此?”
凤君华面无表情,“皇后娘娘太不了解你的丈夫了,你以为你今日来这里他当真不知晓?早在你踏入这个寝殿开始,他就已经得到了消息。这个地方目前应该算是禁地吧?就算你贵为皇后,大抵也是没进来过的。本宫猜测,你以前定然也想要踏足这里一探究竟,最后以失败告终。那么,你凭什么以为他今天要放你进来?”
肖含芳面色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