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什么特别过,雷北纶不喜欢她,当然也不讨厌,可是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事实上,除了雷玄那个例外,雷北纶就没有讨厌过什么人,当然也没有喜欢过什么人,那时候她觉得雷玄狠厉害,居然什么都不做就能惹得雷北纶厌恶跳脚,她还常常希望雷北纶多被惹生气几次,他们订婚的早,那时候不知道结亲是什么意思,父亲说的话做的事总是对的,她也以为既然订了亲,那么其他的事情就是自然而来的了,然后过了几年,长大了一些,知道了什么风花雪月,知道了才子佳人,才发觉,他的未来相公那么俊俏,而自己肥胖臃肿的身体是如何不配站在旁边。
花了整整四年,她把自己从一个顽皮的胖姑娘变成窈窕淑女,然后到了迷丹才一次见到雷北纶,他却越发丰神俊朗遥不可及了,当年被雷玄气急了叫人满天满地抓人来打的小少年,已经会沉着双眼一言不发便致人死地,心里是惧怕的,可是这种惧怕中又让她越发迷恋沉迷,她不敢靠他太近,可又是那么得意满足,他看不见她,可她是他的未婚妻,将来会成为他的夫人,还有他们的孩子,她希望他们每一个都像他,她会好好照顾他们,爱护他们,她一直在小心翼翼的等待着,等待她二十岁时,那个春天的红花轿。她想过他有一天可能会纳妾,但那没有关系,她甚至会帮他物色,因为她知道,没有人能进到他的眼睛里,所以出现谁,根本都无所谓。
但是出了差错,雷玄怀孕了,她不知道那个孩子怎么来的,但雷北纶承认了,那就是他的,从来没想过,厌恶也是一种情绪,而对于爱恨本就稀少的人来说,这种情绪已经难能可贵了,而他由厌恶到喜欢的转变,似乎理所当然,那时候她才惊悟,由始至终,她所爱所俱的那个人,一直都在在意一个人的,虽然表现的方式让人很难想象。
但是她怎么办呢?他们是表兄弟,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是宗家长孙,雷北纶还是要娶妻的,没关系,她那时候想,她还是会成为雷北纶的夫人,他爱着别人也没有关系,反正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可是现在她怕了,如果雷北纶真的悔婚不愿意娶她怎么办?他们的孩子还在病中,自然不愿意此时成婚的,就算现在悔婚也有可能,而哪天真的迫于压力要娶妻,这世上的女子太多了,美丽的,妖娆的,那时候定然不会是她,名叫唱月的她,从省事起就知道那个人会成为自己的丈夫,她不知道除了他,自己还能嫁给谁,还会嫁给谁。
“放心,有世伯为你做主,你就安心当你的新娘子。”
雷贯东坐在主位上,唱江安慰着满心忐忑的女儿,他自己的闺女什么得性,平日里利落干脆,但对那个雷北纶却是小心翼翼,本来结亲的时候也只是为个两家联系,那时候雷贯东刚刚重拾大权,雷家其他兄弟刚才从雷皓月压制中缓出一口气,而那个时候雷玄还是雷家未来家主,当然现在也是,不过雷北纶那个模样,长得太漂亮就不像个会有出息的,他们结亲,自己还觉得吃亏,虽然唱月胖的像个棉球。而那一点点的优越感,随着雷北纶越长越大,被一丝丝抽减剥离。
“你我两家的亲事早就定好,此事贸然更改,恐怕不妥。”雷北纶并不完全赞同,唱江默然,不知道雷贯东到底怎么想的,之前他已经提过,而他明明默许了的,此时又说不妥,难道他华山唱江还未归天就要仰人鼻息?
雷贯东对瞪视指责自己的唱江和蔼笑道:“从前定的日子,是算好良辰吉时的,若要更改,恐怕还要向高人求教。”
“择日不如撞日,我们江湖儿女,不需得计较那些,世伯,成全了月儿的大事,我也好放心挫敌,红花教妖人诡术不穷,若没亲见月儿出嫁,我死不瞑目啊。”
雷贯东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不如去请南丰真人前来证婚,有真人吉言,定能使得他们姻缘九世。”
“也好,劳烦世伯了。”唱江高兴起来,唱月却犹豫,道:“可北纶他不愿意……”
“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早就有婚约,他怎么不愿意!”
“可是刚才……”
“只是说不改日子罢了,有世伯跟真人主持,他便愿意改了。”
雷北纶被叫进来的时候,三人已经等了快一炷香,对于他的无理,雷贯东十分不悦,紧皱着眉头等他下跪请罪,雷北纶却干站在那里,等了一会不见人说话,便道,“祖父叫我来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出去了,还有事要忙,不在这耽搁。”
“你!放肆。”雷贯东摔了杯子,这个孙子一向目中无人自视甚高,也的确有几分才能,但在他面前一直恭敬服帖,狼子野心他是知道的,可还没有把毛长齐就跟自己叫板,难道以前是高看他了?
雷北纶不说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坦然。
“出来两天,教养都忘光了,去书房思过!”
雷北纶转身就走,到门口对管家道:“把午膳放到偏厅,我跟小玄在里面用。”
“是。”
里面三人自然听见他的话,唱江站起来,斥道:“雷北纶,世伯让你思过,居然充耳不闻,简直目无尊长,还不快来请罪!”
雷北纶看他一眼,要是这次上了仙女峰,唱江一死,华山基本上就算散了,那样的华山对他没有任何用处,而雷贯东,既然不打算要炎部,假装尊敬也没什么意思了,至于父亲想要家主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