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你是畜生吗?”傅连文指着车窗,“我就知道,不该让他在你身边留着,这……这就是来祸害……”
他的话未能说完,傅知柏出声打断,夜很黑,门前零星的灯光,他的脸上巴掌印格外明显,扯开一个笑,自嘲讽刺道:“你就当我们都不存在吧。”
傅连文一愣,傅知柏推开他的手,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夏莲悦跑了过来,抱住傅连文的手,哭喊着让他揽住他们。傅连文呆站着,他在妻子凄厉的哭声中,过了很久才回过神。冷风吹来,他看着空荡荡的四周,打了个哆嗦。
这就跟场鸿门宴似的,俩兄弟回来后,一人一边的脸上带上了个巴掌印,那巴掌还是一大一下,凑合着脸的大小刚刚好。
傅知柏用棉签沾了些消肿的药膏,小心翼翼的拭过夏熄的脸。夏熄垂眸,长睫毛遮住了大片眼神,鼻尖微翘,嘴唇抿着,是个难过委屈的弧度。
傅知柏凑过去,鼻子轻轻蹭过他的鼻尖,他试探着叫了声哥。夏熄慢吞吞抬起头,傅知柏故意把自己的脸凑过去给他看,可怜巴巴道:“我也被打了。”
夏熄一愣,立刻捧起他的脸,红着眼看着他,“怎么回事?疼不疼啊?”
“疼啊,疼死了。”傅知柏把头埋在他的掌心里,热烘烘的气息喷洒,他闷闷道:“哥,我又没保护好你。”
夏熄抬起他的脸,拿起药膏,挤在棉签上。薄荷的味道弥漫在鼻尖,夏熄与傅知柏挨得很近很近,替傅知柏擦完了药,他也没有退后,而后侧头吻住了傅知柏。
那是他第二次主动亲傅知柏,小心翼翼试探了一下,轻轻啄了一口,傅知柏见他就要离开,轻笑道:“哥,你啄米呢。”说着,便抬起手扣住夏熄的后脑勺,深吻。
夏熄不太会说话,有时候也许只能通过这种肢体上的亲昵来安慰傅知柏。他好像走在台风眼里的人,四周都是能把人撕碎的狂风,所有人都不敢接近,只有傅知柏陪着他留在了这场风暴里。
那天晚上,他任由傅知柏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痛苦与欢愉并存。他趴在沙发里,意识模糊又清醒,抓住傅知柏的手,喘着气,哭着对他说:“如果有一天,你觉得累了,一定要告诉我。”
傅知柏盯着他,缓下动作,低声问:“告诉你什么?”
夏熄眼眶发红,好像已经预想到了他们的坎坷未来,他失神道:“告诉我……我就会离开的。”
傅知柏掐着他的腰,雪白的皮肤上落下几寸痕迹,傅知柏长吸一口气,他说:“不用,不会有那一天的。”
离经叛道他来做,狂风暴雨他来抗。夏熄受了太多苦了,傅知柏舍不得看他难过。
夏熄听到他的话,不知想到了什么,紧紧抓住傅知柏的手臂。过了很久,傅知柏听他说:“以后……只有我们了。”
“那不是刚刚好吗?”傅知柏捞起他的脸,在他嘴角轻啄,“只有你就够了。”
《边走边靓》这节目的播出,为夏熄收获了不少粉丝。李照一趁热打铁,给了接了好几个商务资源,也收到了几部影视剧的试镜邀请。跟着李照一就不差没热度没资源,再加上李照一是真挺喜欢夏熄的,就处处多照顾着点他,比对傅知柏上心多了。
傅知柏现在就完全属于放养状态,他自己也说了,想做幕后,想画画。工作接的少,一有空就去画室,他进步飞快,周尚夸了他好几次。
节目最后一播完,李照一给夏熄敲定了下一部电影,是古侠,夏熄在里头演一个少年剑客。傅知柏一听到他哥又要去拍戏了,这会还是去外地,这一别怕又是几个月,他心痒痒,偷偷摸摸去见了导演,越过李照一,自己给自己面试来了一个男十八的角色,被少年剑客刺杀而亡的暴君。
傅知柏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隔了一个多月,剧组开机的时候,李照一瞧见傅知柏竟然也在片场,才知道这混蛋竟然跑过来演一个反派。他气得面色发白,黄杨在旁小心翼翼给他顺气,“李哥,这是大荧幕,傅哥以后的戏路广,对他的形象不会有损的。”
“你别给他做托词了,你看看他那德行,他就是在家闲得慌,想来剧组找他哥玩。”李照一鼻子里出气,转过身狠狠道:“看到他就来气。”
傅知柏那角色,连个正式的名字都没有,台词也就几句,可他却在剧组里蹭了两个月的盒饭床位,把他家那新来的小助理弄得都觉得不好意思。
这暴君和小剑客在整部戏里就只有一场对手戏,小剑客为民起义,乔装打扮潜入皇宫来暗杀皇帝。那暴君成日留恋于酒色,被杀一日也是如此,穿着月牙白的长衫,半倚在美人榻上,手里拿着酒,饮了一口后,便看到穿着宫装的女子朝自己走来。
那张脸是比一般女人更加美艳动人,身材修长清瘦,雪白的脖颈在光下晶莹剔透,脸上没有笑,慢慢走近时,暴君被迷惑,缓缓神起手,抚过着对方的脸。他不知道喊了什么,可能是某个妃子的昵称,也可能是一声轻慢的美人,而后他的身体一哆嗦,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他看到没入自己腹部的断刃,再抬头,便见眼前如同谪仙的女子露出狠厉神色。他惊觉醒来,就在对方又要刺来时,他反扑过去,身体压在了小剑客的身上。
摄像的死角,傅知柏贴在夏熄耳边,用着那戏谑轻慢的口吻,轻喃了声“哥”。夏熄一震,立刻反手把他拍开,傅知柏倒地。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