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我们?”半夏迟疑了下,此刻她也回过神来,顾瑾玉是与她们一道出去的,如今她们完好无损的回来可顾瑾玉却……只怕那些人已经怀疑上自家小姐了,这……
顾瑾汐努力地吞了口唾沫深吸口气,让自己稍微冷静一些,“没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更何况该面对的事情总是要面对的,那张妈妈与柳姨娘倒是算计得巧妙,视线扫过周围,虽然不全认识可能够在这里来的非富即贵,怕是让顾家想将事情压下都不可能,想到这里她的心越来越沉。
“顾家四小姐回来了!”就在这时,不知人群中是谁轻喝一声。
顾瑾汐眉宇微微颦蹙着,只能在周围众人的指指点点中,硬着头皮往前,抬脚刚想跨过门槛,就听到屋内传来一声夹着浓浓不满的厉喝,“竟然还有胆子回来!”
若是听得仔细了还能隐约能听到房间中吵闹谩骂夹杂着隐隐抽泣的声音。
“祖母说笑了,孙女不过是出去走走,若不回来还能去哪?”顾瑾汐面无表情,一双美目不着痕迹地扫视四周,在接触到缩在顾老夫人旁边的顾瑾澜时,她瞳孔顿时缩了缩,浑身冷气四溢,宛若千年寒冰般;语气却是温和柔雅,宛若三月最柔软温和的春风般,“倒是不知孙女不在之时,发生了何事让祖母如此大发雷霆?”
“汐儿,你,你没事吧?”苏怡瞧着顾瑾汐那原本米色的衣衫上沾着的尘土,就连头上的发髻也都微微松散了些,眼底不由得带着担忧。
顾老夫人恶狠狠地瞪了顾瑾汐一眼,“她能有什么事,哼,竟然有胆子算计亲妹,怎么没胆子承认吗?”
“……”果不其然。
顾瑾汐臻首微微低垂,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了然之色,看来她猜得不错,只是瞧着顾老夫人这般气氛的模样,顾瑾玉……怕是当真已经毁了,只是她却仍旧有些好奇。
“孙女不知祖母这话中的意思,还请祖母明鉴!”
“砰——”
“还敢装蒜!”顾老夫人生为太长公主唯一的嫡女,教养自是比旁人严苛;纵然当年发生了那件事情而导致……可她对名声看得极重,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顾国公府百年威严扫地,她怎能不气。
“祖母,您别生气了,姐姐,姐姐许不是故意……”顾瑾澜抬起头怯生生的看了顾瑾汐一眼,眼底带着委屈,又打着转转。
“好了澜儿,你就别帮那个心如蛇蝎的恶毒女说话,今儿出事的玉儿,难保明儿出事的是谁!”顾老夫人深吸口气。
“母亲,此事尚未查明,您怎能这般武断就定了汐儿的罪名!”
苏怡闻言,饶是平日里对顾老夫人战战兢兢,此刻也忍不住站出来,“虽然瑾玉是跟汐儿一起出门,可为什么汐儿现在才回来,她却早早的到了院子,甚至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做出那样的丑事!”
“你,好,好,好!”顾老夫人一脸说了三个好字却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自己去里面看看,不是你做的,不是你做的,为什么早上澜儿刚送给你的荷包掉在屋里?”
说话间,顾老夫人从茶几上操起一个荷包扔过来。
虽然早就料到这样的结局,纵然心头一惊波涛汹涌,可顾瑾汐面上仍旧沉静着,侧身躲过那朝着自己脸上扔来的荷包,偏头朝着那已经放下帷帐的内室望去。
“看,你还有脸看!”顾老夫人恶狠狠地道,“还嫌害你玉妹妹害得不够吗?”
“祖母说笑了,我为什么害玉妹妹;我们虽非同母却也须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汐儿虽没读过什么书,却也知晓家族名声对女儿的重要。”顾瑾汐嗓音清冽,掷地有声。
顾老夫人闻言,面色沉了沉。
“更何况,汐儿刚从桃林回来,这点澜妹妹不是应该很清楚吗?”顾瑾汐双眼死死地盯着顾瑾澜,几乎可以肯定,门外那些围观人的出现,怕就是她的杰作了吧。
被点名的顾瑾澜飞快地抬起头,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身子,嗫嗫嚅嚅着,“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呜呜……”
“澜儿乖,不哭不哭啊。”顾老夫人见状,轻轻地将顾瑾澜拥入怀中拍慰着,看向顾瑾汐时,原本稍好的脸色又阴沉下来,“你凶什么凶,老婆子我还没死呢;你自己做出来的事情,你……”
顾瑾汐低首垂眸,“不管祖母信与不信,孙女还是那句话,孙女没有做过。”
“你!”顾老夫人被顾瑾汐那态度气得不轻,扬起手,眼瞧着一巴掌就要甩下来,之前被她揽在怀中的顾瑾澜却是伸出手,“祖母,您别生姐姐的气,姐姐……姐姐定不是故意的,祖母,求您了,别生姐姐的气了。”
只是却无人看到她那低垂的眼睑下方,阴鸷却又疯狂,带着十足的快意之色。
顾老夫人见状,不甘的收回手,却是怒其不争,狠狠瞪了顾瑾澜一眼,再看向顾瑾汐,“这次不同其他,若是其他事情倒也罢了,可玉儿她……这个恶毒女若是不惩治,怕是越发不知天高地厚,来人呐,把四小姐给我送到城外的翠笼庵!”
“母亲三思!”苏怡整个人已经跪了下来。
“祖母这是打算就凭一个荷包就定了孙女的罪名?”顾瑾汐心中越来越冷,也越来越凉。
“是谁惹皇姑姑生气,让皇姑姑不惜将人送到翠笼庵去呢?”一道带着慵懒的嗓音自门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