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韵此刻哪里有心思关注他们,只无力地罢了罢手,“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梅姑转头,朝宫女太监们素手一挥,宫女太监们立刻会意,跟在梅姑身后,面朝淳于韵退出大殿。
见碍眼的人都已经走开,淳于韵这才拉着香草的手,面带疑惑,语气也不由得染上三分急迫,“香草,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了?”
因为嗓子疼痛,说话有些艰难,声音更是沙哑。
“郡主,您别着急先喝口茶润润嗓子。”香草赶紧端着茶杯喂到淳于韵的唇边。
“快告诉我。”淳于韵也是渴了,就着香草的手小口小口饮了好几口这才道。
香草摇摇头,面色凝重,“具体发生了什么奴婢也是不知,今早被发现太子与柳小姐在韶华殿内,郡主则是被发现在玉笙居,昨夜发生的事情,郡主您难道真的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吗?”
“柳曼婷?怎么会是柳曼婷。”淳于韵的心顿时慌了,“那,那顾瑾汐呢?顾瑾汐怎么样了?”
“奴婢不知。”香草摇摇头,“奴婢和半夏被人打晕了扔到了假山洞中,也是早上事发才被人寻了回来。”
“怎,怎么会这样?”淳于韵整个人彻底慌乱了,“怎么会是柳曼婷的,怎么会……”
想到昨日自己在大堂与柳曼婷扭打的场景,太子哥哥他们会不会认为是自己算计的柳曼婷;襄哥哥呢,他……他会怎么看自己?
香草也只觉得头晕得厉害,可瞧着淳于韵那慌乱还带着害怕的模样,又心有不忍。只能强忍着疼痛,晃晃头这才稍微清醒了些,“郡主,您瞧着这事儿会不会是顾瑾汐做的?”
要知道她们最开始要算计的人可是顾瑾汐,可到了最后顾瑾汐却完好无损,而与她素来关系不睦的柳曼婷却是被生生毁了清白不说,还担上了谋害淳于韵的罪名。可若是柳曼婷当真要陷害淳于韵,为何要将人弄到玉笙居去?
这岂不是上杆子的告诉别人,背后的真凶是她?
“顾瑾汐?”淳于韵艰难的托了口唾沫,贝齿死死地咬着下唇,良久才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能够被哥哥称赞的女子,想来也必不简单,到底是咱们小看了她;可就算是她,咱们没有证据也是枉然。”
“另外,梅姑在偏殿的蜡烛里发现了催眠香。”香草说着,语气冷凝,面色也不由得沉了沉。
“该死!”淳于韵双手紧紧地抓着被褥,难怪自己昨夜自进了偏殿之后便昏昏欲睡,却原来是,“顾瑾汐,顾瑾汐!”
香草摇摇头,“奴婢曾调查过,顾瑾汐是第一次来行馆,那催眠香应该不是她下的。”
“就算不是,她也定是知情的。”淳于韵咬牙切齿。
“可是郡主,这件事情光是顾瑾汐一人并不能成事。昨夜七皇子与顾子骞、谢公子喝茶论道至子时也根本腾不出手来。”香草迟疑了下,缓缓开口,这也正是她疑惑的所在。
原本恨得恨不能将顾瑾汐给剥皮抽筋的淳于韵也顿时冷静了下来,“你的意思是……”
“奴婢以为,这件事情未必就是顾瑾汐;她只不过走运一点罢了。可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这背后之人的手段可当真是……”
淳于韵深吸口气,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死死地咬着牙。
“别说这件事情未必是顾瑾汐,就算是,咱们也不能说出来。”香草的眸色沉了沉,感受到淳于韵投过来带着不满的神色,她这才急忙开口解释道,“郡主您想,若是您将事情抖出来,那不就让太子明白昨夜你想设计他与顾瑾汐成事;顾家三兄弟可都不是省油的灯;现在瞧着谢公子对顾瑾汐也是非凡,咱们不能冒这个险;还不如顺着太子殿下的意思,先将那柳曼婷给除了去,胆敢对郡主不敬,死有余辜。”
“可,可是太子哥哥那儿……”淳于韵有些犹豫,到底是承受过太子雨露。以柳曼婷的身份太子妃的位置不够资格,做个侧妃侍妾还是妥当的。
香草垂下眼睑,语带不屑,“太子殿下可是连负责的意思都没有,瞧着可是要让柳家吃个哑巴亏呢。”
“可太子哥哥能让柳曼婷另嫁吗?”男人的心思;自己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让她另嫁他人。
“不另嫁的办法可不是只有娶回来。”香草语气暗了暗,“更何况就算她能够嫁给太子,以太子对她的厌恶,婚前失贞,也顶多不过个侍妾罢了,郡主您担心什么。”
“可那顾瑾汐,也未免太好命了些!”淳于韵语气恨恨地,秦楠如何,娶什么人她根本就不在乎。她在乎的是秦襄,可偏偏秦襄与顾瑾汐早有婚约,他们才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想不到她已经安排得那样缜密都能给她逃脱了。
“好命?”香草闻言,脸上陡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她拉着淳于韵的手,尾音微微扬着带着安抚的味道,再次道出一个消息,“那可未必。听说她被柳曼婷推下了无回崖,能不能生还尚未可知呢!”
“此话当真?”淳于韵紧紧地抓着香草的手。
“自然是真的。”见淳于韵的面色终于好看了些,香草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淳于韵这才深吸口气,脸上顿时浮起快慰的神色,“最好是摔成一滩肉泥!”
“对了,襄哥哥呢?”
香草,“……”
“寻找顾瑾汐去了,是不是?”淳于韵的嗓音陡然变得凄厉。
“我就知道。”淳于韵只觉得胸口好似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