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们速回京城,此事亦耽搁了多日,我担心若在迟些时日恐会让,”周权眼中有一丝忧虑,他不知如今可否还来得及,但王爷进山的如此顺利,应该避开了林将军的锋芒。
“不急,此事我自有定夺。”翎霖微摆了摆手,张口打断了周权的话,他虽是偷偷潜入,但刚才刀剑之声恐怕早已惊动了林将军,若想在偷偷回京亦难上加难。而二皇子如今根基尚未稳固,倒不会拼劲全力与他殊死一斗,来日方长,他亦可稍退半步。
“我听暗月说你手臂受伤了。”翎霖抬手按上周权的衣袖。
“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的。”周权间翎霖神情自若,虽心中仍有些不安,但亦不在多说什么了。
他刚想开口询问翎霖如何处置孙晖,远远看见门外的一干将士,为首的林将军身着铠甲气宇轩昂。
翎霖轻拍了拍周权的肩边,示意他不用担心。
“末将参见王爷,”林将军单膝跪在地上,“末将来迟请王爷恕罪。”
“林将军快请起。”翎霖抬袖虚抚了一下。
“是末将失职,让周大人受苦了,”林将军抬头看向周权恳切的说,“那日袭营可曾想是军中出了奸细的缘故,我近日来多次想救出周大人,但苦于山中险要,未能攻破。”
林将军轻叹了口气,一切皆怪他失策未料孙晖竟会突然反叛,若非与孙晖的多日周旋,他恐怕早就回京复命了。
周权冷冷的看着林将军略有些憔悴的面容,恐怕林将军是苦于局面不好收拾的缘故吧。
“不知王爷是如何攻破山中防守的?”林将军眼中有一丝疑惑,若他能闯入山中将周权掠走,他也绝不会留在这里干着急。
“本王自有妙计。”翎霖微张薄唇,面容冰冷。
林将军闭口不在多问,他转身看向躺在床上的孙晖,疾步走了过去,暗中运气内力击向孙晖的胸口,“此人烧杀掠夺,关押朝堂命官,罪大恶极,实不该留其性命。”林将军恐孙晖醒来将实情吐露,恨不得让他永远闭口。
“慢着。”周权忙上前拦住林将军,却仍是迟了一步。
“将军怎能擅自处决他的性命,不应由吏部关押按刑罚处置吗?”翎霖挥袖卸去林将军的五分掌风。
“我刚才一时气急便有些冲动了,还请王爷责罚。”林将军看着翎霖冰冷的双眸,心间猛然一惊,转身退到角落中,或许王爷早已得知了实情,不过是碍于二皇子的面子罢了,而孙晖实在是祸害,他必须要借机除去。
孙晖缓缓起身,抬袖轻按胸口,嘴角的鲜红止不住的流淌而下,落在衣襟上晕开了一片,英俊的面容异常苍白,好似毫无半分生气,眼帘微微垂下,隐去眼底的伤痛。
周权下意识的走上前去扶孙晖的手臂,却被他抬袖避开了。
“我对你不好吗?”孙晖抬头望着周权冷漠的面容,心间似乎已经痛得麻木了,他误以为只要用心待周权,就可以留住他。
他看到周权的转变,真的很欣喜,甚至甘愿雌伏在周权身下与他长相守,但未想到周权却是这般回报他的。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相处了多日,又有多少恩情。你当真没有一丝不忍吗?”孙晖喃喃道,微白的指尖紧紧搅住衣衫。
“你不要瞎说。”周权面上似有一丝羞愧,他忙开口道。
“是我奢望了。”孙晖微闭上双眸,他为了自己的私念还连累了随他一起出生入死的一干兄弟。
孙晖虚弱的声音,宛若重锤一般狠狠击在周权的心中,痛楚渐渐蔓延。“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在多想,我答应你的事情必然做到。”
“周大人莫不是在房间中被关押久了,真的对土匪产生了私情。”林将军听见周权的话语,面上猛然一紧,他真担心孙晖动了私情会将信物交给周权,不过幸好他也有所防范。
“林将军。”翎霖冷冷看了他一眼。
“末将一时情急口误。”林将军低下头退向了一旁。
“占据龙虎山做盗匪皆是我一人之念,与他们无关,求王爷宽恕放他们离开回家务农,我愿一人承担全责。”孙晖缓缓起身单膝跪在地上。
“惩罚与否自有刑法来定,若他们当真未曾做过丧尽天良之事,吏部亦可减轻对他们的责罚。”翎霖冷声道。
周权看向孙晖的面容,那双明亮的眼眸异常暗淡丝毫无任何感情,心间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
“王爷,此事拖了些时日,我们尽快回京复命吧。”林将军走到翎霖身边。
“好。”翎霖点了点头。
“来人将他带走。”林将军摆了摆手,示意士兵走上前。
士兵用力按住孙晖的肩膀,手臂不经意击在孙晖的胸口上,他不禁闷哼了一声,光洁的额上布了一层密汗。
周权抬头望向孙晖惨白的面容,眼中溢满了担忧之色,他走近孙晖想开口说些什么,但缓缓闭上了口,神情异常落寞。
翎霖轻击掌心,一道黑影低头静立在他身侧,他低头耳语了几句。
“谢谢王爷。”周权隐约听见了几句,紧蹙的黛眉稍稍松开了几分。
翎霖轻摇了摇头,他只是担心林将军暗中加害于孙晖才命令暗影守在他身侧,但如此看来周权被囚禁的这些时日确实与孙晖有些什么了。
可周权身为朝堂命官实不该与盗匪有半分关联,况且如今孙晖被捕,罪行严重恐怕无十余年关押亦走不出牢房,翎霖看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