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撞着树杈没命的跑,不顾脚下,只听耳边嗖嗖风声不断。那苏伐没了神,脚一崴便跌趴在地上,殳引忙停下搀他,可苏伐坐在地上却无论如何不肯起来。殳引急的要跳起来,叫道,“这时候你还给我着魔了!”说着用手在他脸颊拍两下,又摇他肩。殳引顾着叫醒苏伐,殊不知那鬼妇早跟在了他身后,殳引只觉背上一阵阴风,他顿了顿,梗着脖子朝后一看,忽见那妇人满脸是血吐着长舌即要扑来,殳引吓的瞪大双眼,全身发软,想躲也躲不了。心道自己未死在君王臣候手中,反被这东西害死,教人知道了岂不得笑死。然此刻无奈,只能睁着眼等死。正及时,却闻有人大喝一声,一时又有一把木剑朝这边飞来,飞过妇人头顶,直扎进身后树干。那妇人本是要扑,此刻忽而嘎嘎叫几声,蹿跳着跑走了。殳引忽入陷阱,忽又化险为夷,此时尚不能反应,仍全身软弱不可动弹。他朝远处一看只见一位身穿青色道袍,头扎混元巾的道人向这边走来。那人个子不高,步伐矫健,只连三步便到了殳引跟前。殳引见他唇上一横胡,下巴山羊须,双眉短促,眼底湛然,倒也不像是个年长者。他即要开口,却连声音都发不出。那道人轻轻一笑,伸出两指在他眉间一点,殳引只觉身上枷锁顿去,四肢可活动开来,于是朝道人拱手一拜,说道,“多谢道长出手相救。”道人捋须道,“除魔斩妖乃贫道之职。”说着又对苏伐一点,苏伐犹如大梦初醒,左右看了看不知自己身在何处。那道人将木剑从树上拔下,背于身后。又问殳引二人,从何而来,为何会遇见妖物。殳引将自己身世隐去,只将官兵如何烧毁茅屋,二人又如何在土屋借宿,半夜遇见鬼妇之事详细说出来。道士听后,朝殳引一看。殳引不觉向后缩了缩。
这时一夜已过,东方日出,整片林子都光亮起来,回想昨夜之事,这青白日下,遇见妖怪说与谁听都不肯醒。殳引仗着白日也大起胆子来了,全忘记了夜里是如何吓的瘫如烂泥。殳引道,“不知道长要如何收拾那妖妇,小生望能助道长一臂之力。”道士道,“此言正合我意。方才我尚不提,是怕二位公子不愿相助。小道姓李名文成,学道只三年,道行尚浅,那妖妇若没他人相助,凭小道一人恐难治得,方才是日出将至,她才不与我周旋,等到夜里她定会施出浑身解数与我相斗。”殳引立即道,“既然妖妇怕太阳,此刻我们赶紧去土屋将石棺抬出来,且不就能将她晒个灰飞烟灭。”李文成道,“公子有所不知,那妖妇所睡的石棺并非外力可开。”殳引皱眉道,“那不知道长有何计策。”李文成轻声与二人一说。
三人在林间相坐,以石作笔,以地为纸,将今夜行动详细计划一番。期间殳引、苏伐吃了李道士带的两块小麦饼,又采了野果解渴。等到日头渐落,三人方向土屋走去。
☆、第三十八章
三人到了土屋,却只蹲于墙下,李文成从兜中摸出两张金色符纸,又咬破自己手指在上面画出两道符,交于殳引、苏伐二人,叮嘱道,“按方才所说,将符贴在脸上后,万不可呼气。”殳引、苏伐都慎重的点了点头。
今夜无月,碧空也被乌云所遮掩,三人藏在墙下皆都不敢乱动,只屏息静听屋内声响。等了不知多久,殳引忍不住张口打哈欠,李文成立即止住,用眼示意二人。只听屋内格格声响,苏伐听的耳熟,便知是那棺盖挪动的声音,于是朝李文成点点头。李文成拔出木剑,三人将符贴于脸上,迅速起身,破门而入。那棺盖才开一条缝,殳引与苏伐迅速奔去,在尾部推住棺盖,不让其打开。李文成用木剑穿透三道符,对着那开的缝即要刺下去。然则棺盖十分的重,以殳引、苏伐二人之力,仍无法相抵,只见那盖仍缓缓打开,李文成一剑下去竟然刺偏,三道符瞬间被燃着绿火烧成了灰。棺中妖妇似已察觉有异,便愈加发力要推开棺盖。李文成快速重新穿上符,将要对准刺去,可那苏伐毕竟年少瘦弱,屏息用劲一时再憋不住了,吐出一大口气直将脸上的符纸吹去。顿时石棺大震,左右晃着上下跳着砸在地上发出隆隆响声,棺内嘎嘎声亦大作,李文成大声道,“不好,快退。”话才说毕,只见棺盖飞天掀起,跳起一丈高,又轰隆一声跌落在地,砸出一片灰土。殳引挥手扇开面前的灰。再看那妇人已悬于石棺之上,盯着苏伐要飞冲过去。原来那符是道避身符,贴于面上屏息可不与妖物发现。此刻苏伐已没了符,妖物便只盯住他去了。妖妇从天而落,苏伐躲闪不及,伸手护住脑袋。那妖妇两根右臂又细又长,伸出五指在苏伐手上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