殳引正等的心焦,见他出来,忙问情况。文苒便将自己所见所想告知于他。殳引听了又惊又喜,只恨自己没一起爬上去。他叫来李老爹,说道,“野猫才生一窝小猫崽,你且好生看着,这里的柴火也别去碰了,免得惊了母猫挪了窝。”
李老爹苦恼道,“少爷要我好好喂猫,我照做就是,只是不用这里的柴火可使不得,府中所有的吃喝都靠这呢,就算我们下人不吃不喝,姑爷小姐还有少爷和祝公子不也得饿肚子了。”
殳引听了便说,“那趁母猫不在时,偷偷将小猫移至畜棚如何?”
李老爹忙道,“这更不可,畜棚中正生了窝小兔,把猫移了过去,兔子还不得都被它咬死。”
殳引冷笑道,“你别看我不懂,就说胡话来逗我,我可没听说过猫会咬死兔子,你就照我说的去做,真咬死了也不怪你。”
李老爹见他执意如此,便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答应。
又过几日,殳引病已大好,找了文苒出去玩,路过伙房时,见两小厮正劈柴火,便想到那窝小猫的事,于是上前问了。小厮说道,“少爷,你没听说吗,这猫挪过去的第二日就将兔子全咬死啦。”
殳引大惊,又问野猫如何了。
答曰,早不知逃到何处去了。另一小厮亦说,“说也奇了,咬死了兔子就再没来偷过食了。”
☆、第七章
芄兰因岁前裁剪的两段布被随行的丫头识了破,便一直耿耿于怀,如仍按原意替殳引与培寅一人赶制一件长袍难免落人口舌,于是将两块布都与殳引做了衣裳,剩余的布料替培寅做了件贴身的背心。开了岁就借口于还严寒将背心交了培寅,培寅推辞不过只得收下,然收下了却不穿,只藏于箱内,因每日取衣都从背心下取,洗晒干净又放于背心之上,久而久之那件背心也就压箱底去了。等到春末夏初之时,培寅便不再穿厚衣,单只穿薄衫,这样背心就更无其用武之处了。
一日培寅正闲步院中,瞧见芄兰正拎一桶清水于院中浇花,身边几株木槿已开的茂盛,有单瓣白色花朵亦有重瓣淡粉的,芄兰一身红色轻服,立于花丛中,手持木瓢轻盈泼水,又见其直襟鹅黄护领里露出一节玉脖,被阳光一照,竟似白的透明。培寅看了,不禁心动。
芄兰回身瞧见了培寅,便对他嫣然一笑,说道,“先生平日不常出门,今儿怎的有雅兴来此赏花呢?”
培寅微微笑道,“早知有此美景,我早该来了。”
芄兰心知刚才的姿态已落了他眼里,听培寅如此说,心中只高兴,一时忘了矜持,反倒走近了,问道,“我瞧先生穿着单薄,虽已是首夏了,可早晚仍有寒意,先生可要注意保暖。”
培寅未察觉此中有别话,只道,“不碍事,早晚在屋里倒也不觉得冷。”
芄兰又问,“之前送于先生的背心不知可还合身?”
培寅方才醒悟,忙道,“很合身,多谢姑娘费心了。”
芄兰冷笑道,“如此说先生是穿过了?”
培寅当即额角冒出冷汗,脸上扯着笑,说,“穿过的,常常穿呢。”
芄兰绕至培寅身后,不看他,一面浇花一面说,“我还怕先生嫌胸前系扣太多,不爱穿呢,如今听了先生这话,我到放心了。”
培寅松口气,说道,“不过几个系扣,并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