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韩致远在水里用力一蹬,跐溜窜出老远,撒了半天欢,才冒出来抹了一把水,微微眯起眼,回头看到江宁脱了衣服准备下水了,银色的月光洒落在他的脊背上,发出白莹莹的光,江宁的皮肤很白,有点像玉石的色泽,看起来特别温润,让人很想上手摸一把。
事实上,韩致远还真鬼使神差地上手摸了,摸了还不止一把,手感果然是如想象中一般的温润,皮肉细滑,特好特舒服。
他这一摸把江宁吓了一大跳,回过头看他:“你干嘛?”
韩致远收回手,一脸正气凛然:“有只蚊子。”
江宁语气狐疑:“大秋天的还有蚊子?”他说着又略微紧张起来,反手抓了抓被摸的地方,觉得不太痒,这才庆幸道:“还好没事,我对蚊子有点过敏。”
韩致远惊讶,默默地蹭了蹭下巴,憋了会儿才说:“怎么会过敏?”
“小时候的毛病了,”江宁笑着回答他:“被蚊子咬了的地方如果特别痒的话,过几分钟就会长水泡,然后红肿,像一个发面馒头,不涂药的话,过个几天就会发脓溃烂,没有一两个月好不了,你看看我背上,是不是有很多疤痕?”
他说着转过去,将背露给韩致远看,江宁的肩膀不算强壮,甚至可以说略微单薄,但是挺直了,像一株竹子,透着一股子韧劲,显得整个人特别有魅力,或者说风骨,肩背骨肉匀停,光洁白润,韩致远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脑子里忽然就想起曾经与江宁握手的感觉来,不知道眼前这肩背握起来的触感,是不是同那只修长的手一样,他东想西想,哪里还有时间去看上面有没有疤痕。
于是韩致远只好支支吾吾地说:“刚才可能是我看错了,不是蚊子,你别担心,没事的。”
江宁背着脸,他的嘴角缓慢无声地翘了起来,虽然他确实对蚊子过敏,但是最多也就是长个水泡,红肿一下,不去管的话,过个几天就会好,至于发脓溃烂什么的,他当然是糊弄韩致远的,大秋天的,北方天气这么凉,怎么可能还会有蚊子?
经过这一茬,韩致远老实了不少,最后两人洗了半个多小时才准备回去,韩致远本来还不太情愿,磨磨蹭蹭的,但是江宁就以生病了就叉出去来威胁他,最后迫于淫威,终于爬上了岸,拎起衣服一穿上,登时就傻了眼。
这时江宁已经穿好衣服了,看韩致远对着衣服大眼瞪小眼,一下就笑了出来,古代的衣服没有拉链没有扣子,只有长长短短的各种衣带,号还小了一码,韩总敞着胸膛,披着衣服,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子fēng_liú不羁的流氓气息。
江宁笑了半天,才冲他招手:“我来吧。”
韩致远乖乖走过去,让江宁帮他整理好领子和襟口,他比江宁高了半头,目光正落在江宁的眼睛上,那双眼睛在月色下竟显得无比温柔,像两汪潭水,温温软软,韩致远心中不由微动。
他微微偏头,目光又落在江宁的肩背上,线条流畅,让他总想伸手摸一摸,盯了好半天,直到江宁拍了拍他,示意穿好了的时候,他才回过神,一路走一路默默地思索着:原来我是一个恋背狂……
第8章 睡觉啦
恋背狂韩致远跟在江宁后面一路晃悠着,回到了民居,由于环境太过于简陋,没什么娱乐设施,两人在院子里看了会星星月亮,就关了院门,收拾收拾准备睡觉。
爬上炕以后,江宁表示:“以后我都要睡里边。”
“没问题。”韩致远很爽快地答应了。
于是江宁满意地躺下,他会这么要求,自然是有原因的,曾经他一个人睡的时候,每天早上都是在地板上醒来的,后来他怀疑是床太窄,就想了个办法,把凳子放到床边排好,然后事实证明他真是图样图森破,第二天早上继续在地板上醒了。
最后实在没辙,江宁只能买了几把椅子放到床边,从此以后,他每天早上起来都会发现自己挤在椅子的靠背上。
这次因为有韩致远睡在外边,江宁安慰自己,应该没事……的吧?
他看向韩致远的目光一瞬间充满了鼓励,韩致远则是一脸单纯地回应:“?”
两人并排躺着酝酿睡意,偶尔拉拉杂杂扯点闲话,屋顶上有些地方的瓦片碎了,露出几个空缺来,有月光从漏洞中洒落进来,幽幽的,空气显得十分静谧,从他们的位置甚至可以看见闪烁的星子,嗯,这情景,该有的都有了,也算是一种别样的浪漫了。
睡意袭来,两人相继沉沉睡去。
半夜,“砰咚——”一声,房间内静谧的气氛被一个重物坠地的声音打破了,韩致远懵懵懂懂地爬起来,借着窗隙漏进来的月光定睛一看,发现江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鸩占鹊巢,躺到了他原本睡的位置,并且小半个身子已经挪到了炕边,整个人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会掉下来似的。
也不能说江宁的睡相不好,事实上,韩致远就没见过有人睡觉能把自己睡得这么齐整,双手交叠着放在小腹位置,整个人躺得笔直笔直的,头发丝都没乱过,小半个身子已经悬空了也没能让他有什么反应。
韩致远困得不行,打着呵欠抓了抓头发,认命地推推推,把江宁慢慢推回了炕里边,然后躺回去,继续睡。
然后相安无事地过了半个多小时,只听“砰咚——”一声,韩致远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