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你这语气是怎么回事，事后半支烟，赛过活神仙？”江少被那声音中的慵懒震惊了，“说你在哪？”

“一边去，没这回事。”情绪大喜大悲之后，周澜觉得很累，也不想和江少瞎掰，“妈，你找我什么事？”

江少沉默好一会，然后才咬牙切齿地说：“什么事？呵呵呵，周小澜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串串烧么，说好的一起撸结果你人呢，从早上八点我都等到下午一点了，你丫的是被鸭店拐跑了吧，还是雾霾吸多了中毒昏倒了？身为中、国人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怎么行！记得看准点赖个有钱淫，多捞点票子，因为你很快就要被打得半、身、不、遂、了。”

“现在是下午一点？”周澜惊讶，他只是被那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追了一会，最多半个小时，怎么可能过去了那么久，他抬起头正午的太阳像个蛋，挂在空中散发着灼热的温度，他的手脚渐渐回暖过来。

“你不会看看手机时间……你之所以迟到了，不会是因为睡过头了吧？！怪不得我给你打了那么电话，你都没有接。”

“都不是，我可能遇到一些麻烦了，就在秦风那屋子往左走一会的大路上，你快来。”周澜狼狈地站了起来靠着路边上的围墙，感受着自己发软的身体，忽然有了一种纵、欲过度的空虚感，这酥酥麻麻的酸爽令他吹了声口哨，“事中的快感没有享受到，事后的痛楚倒是一点不少，这真是太吃亏了……”

江少赶到的时候，周澜正夹着一根烟细细地抽，一缕缕白烟升腾而起，然后就在微风中慢慢淡去，划过一道崎岖的轨迹再消失，条条杠杠的就像是一张网，将人拢在其中。虽然周澜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而在他记忆中一直明亮的眼睛，隔着这样缥缈的雾气，似乎也暗淡了几分，江少莫名地酸涩了一下。

“还真是事后烟啊，看看你这嘴唇咬的。”

“男人抽根烟很正常，尤其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周澜回答得坦然，随手将烟头掐灭，脚步发虚地朝江少走来，江少过来扶他，没想到周澜的手这么冷，他不由抬头再去看周澜的脸，发现他的面色隐隐带着青，这是阳气不旺的表现。

“秦风，”周澜忽然就问：“他今天去做什么了，你知道吗？”

江少一愣没想到周澜会问得这么直白，他原本是不想回答的，可看着那双期盼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说：“去给温哥打报告了……对了，你说你遇到了麻烦，什么事情？”

周澜勾起嘴角笑了笑，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可能遇到魈了，”江少伸手在周澜的头上摸了一把，这感觉十分温暖，犹如被噩梦纠缠时母亲的那一双温柔的手拂开恐惧，让人忍不住想要蹭一下。

周澜克制住自己的动作，好奇地看向江少的手心，发现那里带着一团并明显的黑色，最神奇的是这颜色不像是染上去的，反而像是一团气体一般漂浮在他的手心。

这东西刚刚是从他头上弄下来的，周澜蹙眉，被江少这样一摸以后，他头昏的感觉好了很多，乏力的身体也有了些力气，他看向江少问“他一般去多久？”

“这是魈的……”江少原本以为周澜会问魈的事情，这很正常无论是谁遇到这样的事情，第一个问的必定是关于自己安危的话，可他没想到周澜居然还是在追问秦风的事情，他低下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只是叙述而已，能用多久呢。”

听完江少的话，周澜才红润起来的脸色又不好看了，没有说话一直看着自己的手心。

江少就当自己没有看见周澜那落寞的样子继续说：“魈是山精，喜吸人精魄，善于幻术，你头上那团郁气是魈使用幻术之后留下来的，之后记得多晒晒太阳。”

“恩。”周澜应了一声，此刻他们已经回到了公寓前，他拿出钥匙打开门才发现秦风已经回来了。他怎么会在家里？周澜想着管委会的方向，如果回家就会经过他之前遇魈的地方，怎么会……

也许是秦风错过了没看见自己，也许他现在是刚刚回来，周澜握紧拳头站在原地，心中想的都是为秦风解释的原因。

江少看着周澜站在门口好一会，从旁边挤了进来，“干嘛站在门口快进去啊，啊！啊……组长你已经回来了呀。”

秦风点点头，他随意地看了周澜一眼，原本不经意的目光停留在周澜嘴唇的那道豁口上，“你……你记得多晒晒太阳。”

多晒晒太阳，这和江少的话不谋而合，可是江少是听了他的叙述才得出的结论，那么在现在他的气色好了许多的情况下，秦风又是怎么知道的。从昨晚到现在秦风的动作，秦风的神情以及他的语言，都在暗示他对自己的冷漠和他的漠不关心。

周澜忽然有一种十分不真实的感觉，他现在是不是在做梦，毕竟他们初遇时秦风救他于雷霆之下是假的吗，后来夜遇八尾狐妖秦风保他安全，这是假的吗，甚至之后那个缠绵带着魅色的夜晚，昏暗的角落，急促的喘息，纠缠的身体，火热而坚硬的触感，他以为他们是有情的，都是假的吗。

秦风已从客厅中的沙发上站起来，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周澜忽然大喊，“你告诉我。”

秦风的背影一顿，周澜看着他都可以感受到，那在衬衫下绷紧的肌肉，他立刻意识到秦风想说点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