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事儿换项羽、英布之流,估计遇见这结果是不意外的,但怎么着,这种情况那也不该发生在他虞楚昭身上啊!
虞楚昭莫名其妙的耸耸肩——得了,人不找他正好。于是蹲下身去捡自己刚折下来玩的柳枝。
视线一触到那节柳树枝上,虞楚昭眼睛愕然瞪大了——那刚还显着绿意的柳枝此时已经完全枯败下去了。
“甘罗!”虞楚昭冲进马厩里头,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伸手小心翼翼的给甘罗自己手中的树枝。
甘罗心脏一抖,脸上挤着一丝苦笑,心道这虞楚昭当真是七巧玲珑心呐?这么快就看出来项羽不对劲儿了?
结果鼻子底下被塞了一根柳树枝。
甘罗先是松口气,继而就莫名其妙:“什么玩意儿这是?”
树枝掉地上。
“你快看!”虞楚昭弓着身子在马厩前头补给水源的接口处猛灌两口水,末了拿袖子一擦嘴角,顺便给脸上的灰抹掉,忽视一众战马鄙视的小眼神,将刚才街上发生的事情详细给甘罗一说。
甘罗一眼看清地上枯黄的柳枝便猜到了个大概——八成粘上的就是那归魂散!甘罗面色顿时铁青,心道哪个办事的这么不小心,还给虞楚昭撞见了!
甘罗没辙,只得装模作样的捡起地上的柳枝,往鼻子前面凑了凑。
虞楚昭大气都不敢出,生怕甘罗鼻尖碰上去。
虞楚昭小心翼翼问:“那小瓷瓶里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倒是毒的厉害。”
甘罗心思急转,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理由来,只得先捡着无关紧要的说:“百越那头的玩意儿,粘上就要命,不过一般人碰了无事,要有引子方能成毒。”
甘罗说着见虞楚昭满脸发蒙,心中万幸,可见虞楚昭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于是手指便往那沾了细粉的树枝上撸了一把:“看吧,什么事儿没有。”
虞楚昭立马全身毛都炸开了,两步冲过去提起甘罗就是一阵摇:“吓死人啦!”
小毛驴在马厩里头作威作福,拿眼提溜虞楚昭。
虞楚昭头扭过去,干笑两声稳稳当当的把甘罗放回地上。
虞楚昭往马厩栏杆上一靠,摸着下巴:“蛊毒?巫蛊?”
甘罗匆忙点头:“就是那玩意儿。”
虞楚昭突然又狐疑道:“那老翁是什么人?”
甘罗赶紧蹩脚的岔开话题:“兴许他就是弄回去害人的呗。”
虞楚昭不淡定了:“弄回去害人?万一是我们的人呢?”
虞楚昭第一想法便是有人会害项羽,毕竟项羽现在可谓是大权在握……
甘罗生怕虞楚昭搜项羽身边的东西去,那可就是大事不好了,连忙改口:“又或许是用这救人呢?以毒攻毒听过没?这归魂散用在重了剧毒的人身上就是吊命。”
虞楚昭狐疑的点头:“还有名儿……”
甘罗简直就想抽自己两耳刮子,又说漏嘴了。
虞楚昭突然脑子里头昨日陈平的话就冒了出来——子婴中毒,命不久矣!
甘罗莫名其妙的看着虞楚昭转身就狂奔而去,无奈的摇摇头:“青青,你说着虞楚昭到底知不知道项羽的事情呐?”
小毛驴白眼翻过来:“山河鼎不就那啷个德行,知道了能是现在这反应?”
虞楚昭奔到西苑,扣在铜环上的手指拧紧,微微停顿之后仍旧是象征性的敲了两下,自然也是无人应门。
虞楚昭现在可知道了,那子婴身边伺候的都是聋哑人,自然是听不见敲门声的,而子婴——虞楚昭想到半月前来这处的时候,子婴便未从那张摇椅上起身过,怕是如今更是有心无力了。
虞楚昭照旧翻墙,往下一跃,落在依旧将自己晾在院子里的子婴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