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金?!你大表哥不打断我的腿。”
“嗯哼?”
韩玹哭笑不得:“好吧,还……还有这等事,我给谁一掷万金了?”
“嗯……好像是为了……一匹马?”
“呸!那是老子的奔霄!嗯,不是送你了嘛。”
秦柏:“……”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笑不已。
“玹表哥自己莫非什么都不知道么?”秦柏简直好奇死。
“我怎么会知道!那些人……竟然说我喜欢男人?没事议论老子做甚?”韩玹被秦柏打趣得心虚不已,起身端了案头的冷茶喝了一口。
秦柏道:“不是你喜欢别人议论的?弄出那么些莫名其妙的名头出来,不过……后来都说你跟十五王爷争起了绯衣姑娘……”
“噗……”韩玹一口茶喷上了床榻。
秦柏怒吼:“做什么!”
“对不住对不住……”
被中一片狼藉,两人手忙脚乱开始整理床褥,关于京城第一纨绔韩玹公子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这个话头,终于无疾而终。
……
几番周折,送亲的队伍终于到了北关。
然而,秦姮文还未到。
西岭带人再次给秦柏装扮起来,苏良也已带着人十里之外迎了出来。韩玹看那队伍中并无扎那王的人,暗暗舒了口气,想着可借着郡主身体欠佳为由拖上两日,在帅府里等姮文到了,也便妥帖了。
然而事与愿违,队伍刚行进了五里,扎那王竟亲自带着队伍迎在路边。
韩玹见状简直要疯掉,只得拿苏良撒气:“这是怎么回事?北关乃是我大辰之地,他怎么随随便便就能进来?!”
苏良陪着笑道:“二公子,扎那王带的是迎亲的仪仗队,并无兵士,这也是我们之前协商好的,下官实在不好拒绝扎那王的真心啊。”
事已至此,韩玹也不好再说什么,总不能把人赶出北关,只得作罢。
只叹苏良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北关堂堂帅府他不接待,竟是直接将郡主送去了扎那王数里外驻扎的营帐,韩玹简直要被他气死。
“这又怎么说?连个吉时也不选,直接就这么送了去?”
苏良皱巴着脸道:“二公子,下官实在做不得主啊,扎那王如今气焰嚣张,每每颐指气使,何况他们草原部落也不及咱们中原文化,说……说哪里那么些罗里吧嗦的繁文缛节……”
韩玹知道这苏良是被扎那王调教老实了,自然不敢做主,看来这个元帅是半点指望不上了,于是也懒得同他多做计较,随意打发了。
“秦小柏,今天表姐要是到不了,恐怕扎那王真要跟你洞房了。”
秦柏掀开轿帘一角,偷偷对韩玹笑了下,道:“我有主意,你只把心放回肚子里便好,随便他们安排。”
“你有什么主意?”韩玹好奇不已。
秦柏抿唇,狡黠的笑了下。
韩玹担心半日,倒是有惊无险,扎那王到底给了他们休整的机会,安排了几个营帐让众人一起住下,还送了一些吃食衣物过来。
入夜,扎那王又派人过来,邀请韩玹、郡主和长史大人参加牧民的夜间欢庆。
秦柏刚想歇息,简直要崩溃:“成婚前男女双方怎么能随意相见?!玹表哥你还是自己去吧,就说我睡了。”
韩玹大笑道:“这里不是咱们大辰,他们的部落可不讲究这些虚礼,何况……便是在大辰京都,当年昭芫姐姐第一次婚配,都在皇祖母面前大放厥词说要自己看了满意方肯下嫁呢,你个大老爷们儿,还怕见他?”
“我……”
自从那日在驿馆中换上女子的衣裙,秦柏这两日连走路都觉不舒服,然而扎那王来请又推辞不掉,只得让西岭等人又给涂抹一番,想哭的心都有了。
“玹表哥,做女子真真不容易。”秦柏叹道。
韩玹想笑又不敢,忍了这几日脸上都要僵住了,闷声道:“是你不惯,女子以施黛描眉修整容颜为乐事,其中乐趣怕只有生在其中方能体会,你看表姐不就活得极是恣意……走吧,别让你家大王久等了。”
秦柏怒道:“别取笑我。”
“好好……知道了,走吧走吧。”韩玹连哄带骗,带着秦柏去见他的大王姐夫。
扎那王看上去二十多岁,身材高大健硕,极为英武,韩玹暗暗比着个头,只觉这大王姐夫比他都还要高出半个头去,看着比萧沉衍还要精健,不由想着以表姐那性情,日后可万莫同这姐夫打架,一般人哪里吃得消?
扎那王见二人在丫鬟们的相伴之下而来,朗笑着起身相迎,近前时竟是有模有样,对着两人抱臂行了一礼,认真道:“扎那见过郡主,见过公子。”
秦柏暗暗提气,浅笑着还了礼,道:“扎那王请起。”
秦柏的声音虽无成年男子的粗犷,可毕竟已不是十二三岁雌雄难辨的年纪,到底也不像女子般柔媚,不过他说话缓声慢语,听来倒也不觉突兀。韩玹暗暗看他一眼,勾了勾唇,对扎那王道:“长史大人要与苏帅交接送亲事务,今夜无暇过来,让韩玹与扎那王赔礼,他日两位大婚,长史大人必亲自前来道贺。”
“无妨。”扎那王自从来到跟前,视线就没从秦柏脸上撕开过,本来他这宴席也同姜长辛无关,来不来的有什么要紧?
韩玹看那扎那王双目炯亮满面喜色的样子,知道这是极为满意,可见他这么看着秦柏,心里却总有些不舒服,便咳了一声,凉凉道:“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