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昭一身青衫外皮赭色大氅、身形俊逸容貌秀美,多年不见,上官昭与年少时相比早已褪去了青涩,出落得身段fēng_liú、气质隽永,温润华贵宛若书中所述翩翩浊世佳公子。
曾经,上官昭的母亲有长安第一美人之称,便是当年韩玹还很年幼,记忆里对那些夸赞之语也有一些模糊的记忆,直到此刻再见上官昭,这人分明就是一个美人坯子。眉眉眼眼尽皆精致之极,五官分开来看合一起看横看竖看上看下看无一处瑕疵,眉如墨画目若炫星,唇若脂肤如玉,身材修长乌发如缎,就如大师画中的华贵公子,隽永、风雅。
虽然韩玹想过上官昭如今风采,见了本人依然有些不敢相认。
上官昭长身立于面前,刚刚的狼狈之态已是消失,笑道:“让二公子见笑了。”说着又对着秦柏俯身一礼,“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助。”
秦柏笑道:“不值什么,在下秦柏。”
上官昭哦了一声,点头道:“原来是秦公子。腿伤可康复了?”
秦柏看一眼韩玹,韩玹忙道:“那次给你寻的那位神医,还是上官昭帮忙问的。”
秦柏这才笑道:“原来如此,当谢过上官了。”说着便施礼俯身。
上官昭忙扶他起身,笑道:“秦公子不必客气,不过举手之劳,能好起来还是你的福祉。”
两人重新见过,已有下人牵了那匹马过来,却见它依然踢踢哒哒不得安宁,卫长青蹙眉道:“这马不对,当仔细查看可是受了惊吓。”
上官昭便转身吩咐那人去安排,这才道:“咱们屋里说话。”
韩玹笑道:“你这是闹的哪一出?”
“闲来无事,想练练身体,也能歇歇脑子,哪里知道这常年跟着的马也有闹脾气的时候。”上官昭苦笑道。
韩玹道:“该叫人跟着才是。”
上官昭道:“不提这个,原本也想着进京去看看你的,又听说府上这些日子事情多,怕你没什么心情。既然来了,就在我这儿住些时日吧,咱们也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了。”韩玹叹道。
几人来到外院,上官昭又回头吩咐跟着的小厮道:“墨雨,去把我珍藏的女儿红拿出来,今儿我要同两位爷一醉方休!”
少东家你是不是有点激动得热情过头了?!好吧,看在几年未见的份上,还是先给你孝敬一次的机会好了。见上官昭高兴,韩玹的心情也更明朗了,笑道:“怎么,这是要把家底抬出来给爷瞅瞅的意思么?”
“二公子说笑了!”上官昭潇洒的一甩袖子,抿唇一笑风华绝世,他走上前亲自挽了韩玹,二人携手往回走,“之前听说秦侯爷升了扬州刺史,我还想着有可能在扬州见到二公子,不曾想又拖到了今日方见了。二公子如今变化可真够大的,刚刚都不敢相认。”
“上官的变化才是大吧,爷都被你美得惊到了。”韩玹笑侃道。
上官哭笑不得,道:“二公子如今都是大人了,说话竟还是这般。”
韩玹扭过头,认真打量上官昭,对着他的脸看来看去,见上官昭被他看得有些尴尬起来,又有点想戏谑他两句了,忙转了话头道:“上官大人如今可好?身体可还硬朗吧?”
“嗯,还不错。”上官昭笑道,“自从回了扬州,我看祖父倒是更比当初了,闲时便去庄子上静养些时日,恣意得很。”
韩玹暗暗叹了口气,笑道:“那便好,你呢?上官大人辞官回家,我却听说近几年你是处处游历,过得也潇洒得很,你们上官家是准备跟我们韩家彻底撇清关系么?我可记得当初你答应过我的,同我一同站在朝堂之上,共享盛世。”
上官昭神色未变,抿唇笑了笑,眼角微微上扬,挑着读书人特有的骄矜之态,温声道:“上官不敢。此话上官昭也时刻谨记于心,从不曾懈怠过文治武功的习学,他日定当立于二公子身畔,与你并肩携手,共赴前程。”
韩玹心下微动,听了上官昭的话倒也深觉感慨,曾经的承诺二人都不曾忘过,即便多年不见,容貌大改,他们的心却依然不曾走远过,这就够了。
曾记那年巷陌,玉树飞花,两个少年比肩而立,将心一诺!
……
一时下人备好了酒菜,上官昭便邀请韩玹和秦柏一起入席,不过是一边吃饭一边回忆些旧年趣事,不经意间已是过了一个多时辰,连一坛酒都下去了大半。
秦柏终于在昨夜的落拓中回过味儿来,不觉也多喝了几杯,道:“听说上官一直在备考,是准备明年下场么?”
上官昭道:“有这打算,本来想回乡备考的,来到这儿之后无人烦扰,倒有些不想回去了,所以便干脆住了下来,等明年直接在京中报名便是。”
“先恭喜上官了。”秦柏道,“科举制终于恢复下来,上官有心入仕,他日必能一举高中,届时可别忘了让秦柏讨杯酒吃。”
上官昭笑了起来:“你不预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