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人,低着头,半个身子浸泡在水中,一动不动,生死不明。
江非离的身份不好出面,贺易行却无所禁忌,直接一掌击出,浑厚的内力打断了粗壮的铁门,这响动,终于惊动了那个被捆束的人。
不过,那人也只是微微颤动了下,水波荡漾了一圈而已,并没有太大的动作。
贺易行直接垮了进去,刚一踩到水中,就听见江非离飞速道:“小心别踩——这水里有药。”
贺易行大大方方踩了进去,回头对着外面的江非离一笑:“无妨,我不怕。”
然后他踩下去用了多长时间,他跳起来就只用了一半的时间,牢牢抓住铁门上部,把他整个人都吊起来,贺易行这才委委屈屈道:“这个药,对我有效。”
江非离几乎没脸看他,咬着牙道:“你只是百毒不侵罢了!这里的又不是毒!”
贺易行难得犯了个蠢,甩了甩湿哒哒的裤腿,嘿嘿一笑,手一松,飞身抓过半空中的铁链,击掌而出,铁链应声而断。他顺势再一绕,脚不沾地,一口气提着飞身击断其他铁链后,这才直接抓着断在那人身上的铁链,用力一提一甩,就把人甩出了水牢中。
江非离还没伸手接应,贺易行已经飞身而出,在少年的面前,接住了那人。
此人在水中浸泡,从腰部以下都看不见,而这个时候,他整个人都暴露在外面,让江非离并贺易行对他一身的伤痕,看了个真切。
衣衫几乎都是烂在身上的,身体几乎处处都是窟窿,却流不出血来,断掉的铁链如贺易行所料,全部都打通穿在了此人的骨头里。
只消一眼,江非离就判断出了这个人的情况,对贺易行道:“羁押时间超过五年,人已经失去了意志不说,水中的药一直在吸食他的内力,现在这个人,基本已经是个废人了。”
“废人也要带回去,”贺易行勾了一抹笑,“死在这里,只怕他也不能安心。”
江非离静默片刻,道:“后头,还有几个这样的水牢。”
贺易行从江非离身上拿过了几样子暂时保命的药,给这个人塞了口中,又捏碎了连着骨肉的铁链后,想了想,把地上倒着的白月教弟子的衣服扒了,换到了此人的身上,然后摆出了一副昏倒的样子,就这么放在了走廊上,这才拍了拍手:“走,继续。”
一个水牢就是一层,没下一层,守卫的弟子都要上一层实力,不过在江非离面前,全部都是无用,毕竟自己少主站在面前,谁也不会想到,他是来做什么的,一个先机被耽误,导致江非离并贺易行几乎畅通无阻。而且被囚禁于水牢的人,几乎都是失去了意志,不清醒的人,倒也有个好处,方便他们救人。
如此炮制,很快,贺易行并江非离已经连下三层,救出了三个被困于水牢的人。
第四层,江非离刚下去,就被此处看守的弟子大喝一声:“还请少主退下!”
江非离一路走来,还没有遇上阻截他的人,面对这个守在门口拿着戟直直对着他的白月教弟子,挑了挑眉道:“本座奉了教主的命令,前来探查,让开!”
那人听见这话,毫不动摇,只道:“还请少主拿出信物,否则属下不能让开。”
远远藏身于石壁的贺易行只能看见江非离慢吞吞把手放进了怀中,从里面摸出个什么来,然后,那个弟子身体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贺易行轻飘飘飞身而上,乜了一眼地上的这个弟子,道:“已经到了。”
江非离点了点头:“此处如没有教主信物,是绝对不能踏足半步,若是强闯,只能血溅五步。”
“好在你是白月教的少主,”贺易行笑道,“他们对你没有多大防备,才能允许你掏出药粉来。”
江非离只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个招只能使一次。”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工夫,发现门口有异的其他守护弟子们纷纷冲了出来,一看见地上躺着的同门,再看一眼面前站着的少主和一个陌生人,二话不说,统统摆出了应敌的姿态,同时还有个弟子,直接吹响了胸前挂着的木哨。
这个时候,不能偷懒了,借用不了少主身份的二人,纷纷出击,贺易行出手,几乎把人全部震飞了去,摔下来的弟子,没有一个还能拿起武器前来阻拦的;江非离刚想动作,被贺易行拦住了,贺易行轻笑道:“罢了,我来就好。”
江非离知道贺易行这是为了他,也不逞强,只退了一步,静静看着这个男人飞身穿梭在众人间,几次出手,把此间的白月教弟子,全部击飞而去。
“算得上白月教的好手了。”贺易行抬手击飞一个白月教弟子后,笑道,“看样子,江失语确实看重此处,这些人,比起外面有些堂主,好多了。”
江非离冷眼看着这个一面夸人一面把人全部毫不留情打飞的男人,给了一对白眼。
贺易行停手之时,地上倒了一地呻吟哀嚎的弟子。他看也不看,拉过江非离,就冲了进去。
绕过地上的身体,两人冲进门,这里是一处吊梯,绳索吊着的,直直通往地下。
因为时间有限,贺易行并江非离也不停留,直接跳到摇摇晃晃的吊梯上,松开了绳索,两人同时跟着吊梯而下。
下降了大约数十丈之高,不等接触到地面,两人飞身而起,翻出了吊梯。
此处,运转着的,就是保护白月教数十年的机关地室。
一个如同车轱辘的精铁圆环,却比之车轱辘,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