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剑之人爱剑如痴,大多喜欢将佩剑随身携带,以接受天地精气滋养。但有的人藏剑甚丰,带着许多柄剑一同出门,难免不太方便。于是便催生了藏剑盒这种神物,盒内与储物袋一般有一个小空间,但又不会隔绝天地灵气。
柳庭深看了这剑一眼,道:“不是这把,我要的是我的佩剑——干戈。”小白连忙把青梧放回去,又在其中翻找,怎么也找不到一柄名为干戈的剑。秦伯沉着一张脸,问黄三道:“还有多远?”黄三道:“就到了。”他带着三人再走了几步路,已到了一处宅院。秦伯吩咐道:“你先回去吧,这里有事会再叫你。”黄三连忙应了一声,退下了。
三人进入庭院,秦伯便在身后关了大门。柳庭深背着手,龙行虎步走入屋内,神态与平日大有不同。小白连忙跟了进去,一边走还一边在藏剑盒中找剑。柳庭深见她翻找半天也找不到,斥道:“一柄剑也找不到,要你何用?”小白自跟随柳庭深,还从未听过这样严厉的语气。她不禁既慌乱又自责,眼里噙着泪珠道:“我,我去问一下秦伯。”她慌慌张张往外跑,悄悄还低头擦了擦眼泪,一抬头便在门口处遇到了秦伯,流泪道:“秦伯,我把公子的佩剑干戈弄不见了。”
秦伯脸色沉重,道:“那是先王心爱之物,早随他一同长眠地下了。”他几步跨入屋内,便看见柳庭深脸色不渝,便连声唤道:“公子,公子,您是谁?”柳庭深扫了一眼秦伯,道:“秦日昇,你不认识我了?”秦日昇继续道:“您再仔细想想,您究竟是谁?”柳庭深喝道:“放肆!”小白站在门口,被柳庭深疾言厉色的模样吓得眼泪涟涟,又不敢哭出声来。
秦日昇道:“干戈剑早已不在了,您的佩剑叫青梧。您再仔细想想,那是谁送给您的?”柳庭深头痛欲裂,额角渗出微汗,面色似乎极为痛苦。秦日昇往前一步,道:“这不是您的记忆,您赶紧醒过来吧!”柳庭深脑海中千百段记忆交织,煮成了一锅沸粥。他痛苦之中见秦日昇步步紧逼,袖袍一翻就向秦日昇扫过去。秦日昇被扫飞撞到墙上,他虽修为精深,也吐出了一口血来。小白连忙抢过去,哭道:“秦伯,你怎么样?”
柳庭深击了这一掌,脑海中千万念头渐渐消了些,他才又稍微回过神来,颤声道:“把我绑起来。”
秦日昇从地上爬起来,拿出一根缚灵索将柳庭深结结实实绑在了椅子上。
大门外传来砰砰的打门声。小白擦了擦眼泪,将门开了条缝儿,见门外站了一高一矮两个修士,便问道:“你们是?”那矮个修士道:“我们是临江城修士,前来查案的。”小白便头一扭,扯着嗓子喊道:“秦伯,有临江城修士来查案。”
那两人进入庭院,秦伯忙颠颠迎了上来,乐呵呵道:“两位仙尊快请进屋喝茶。”高个修士一挥手,开门见山问道:“你们今日才进春回镇?”秦日昇连连点头。高个修士又问道:“来春回镇做什么?”秦日昇点头哈腰地说道:“去寒冰岛路过。”他说罢笑着问道,“两位是查什么案子?”那两位修士只顾四处查看,并不回答。秦日昇道:“莫非是前日里屠村那件事?”矮个修士笑道:“消息还挺灵通嘛。”
这两人查完庭院,径直朝屋舍走去,推开门一间间查看。秦日昇连连道:“两位莫不是怀疑到小老儿头上了吧?真是冤枉啊!”他说着就嚎啕了起来,那矮个修士一笑,道:“你莫要担心,我们只是做例行调查。”秦日昇忙道:“那今日调查过了,我们就可以走了吗?”矮个修士道:“那还不行,须等城主亲自审过了才可以。”他说着又推开一间房门,却见其中坐着一个白发人。这人周身捆着绳索,却歪着头在睡觉。
高个修士冷声问道:“这人是谁?怎么回事?”这一声惊醒了浅眠的白发人。他缓缓抬起头,白发从脸上滑下去,露出了一张满是迷茫的脸。这高个修士见到他面容,不由愣了半晌,暗道,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美貌的男人。
白发人先是迷茫,后又转为凄苦,哀哀求道:“你们放了我吧,我要去找我的秦朗。”神色哀婉,恰如一个绝色女子深闺啼哭。
矮个修士暗想,这人虽生的美,但明明就是个男人,何能做出这般女儿情态?便轻声问道:“你是谁?可是他们将你囚禁在此?”白发人看着他,眼波流转,一丝欣喜浮上眉梢,转又羞涩地低下了头,道:“你总算来和我说话啦?”喜悦娇羞之意溢于言表。他垂着头,柔声说道:“我当年真傻,如今我知道错了,你愿意原谅我了么?”他似乎也不愿等人回答,自顾自接着说道,“你那么好,肯定能原谅我啦。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咱们永生永世在一起,你说好么?”
矮个修士被他说得出了一身鸡皮疙瘩,问道:“这人是谁啊?”秦日昇叹道:“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他说着指了指脑袋,道,“脑子里出了些问题,小老儿此去寒冰岛,就是想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采到清明果给他治病的。”
柳庭深仍独自絮絮低语,时而娇羞,时而喜悦。那两个修士出了门,把其他房间也搜了一遍,没有发现才离去了。
秦日昇把这两人打发走时,夜已深了。连日的阴翳天气,难得今夜现出了星月的影子。秦日昇无心赏月,疾步走进了关着柳庭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