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心跳,没有呼吸,就像会移动的冰冷躯壳,可又不尽然,因为他们是有生命的,吸血鬼虽然生命力顽强,能力超然,可同时他们也是会死的。
“这个自然。”管家笑了笑,然后从沙发上起身叮嘱道:“你这瓶药水滴完就没有了,我必须去休息一会,人老不中用了,药水滴完记得让陛下替你拔针头,你这点滴就是陛下挂上去的。”
管家一边说着,人就走了出去,冷子夕还想问些什么,可是等她抬头,人已经不见了。
管家走了好一会儿,冷子夕只是静静的靠在床头,陷入了沉思,她想不通,既然会痛,薄野为何还要为她做到如此。
她死了不是更好,他本来从一开始就是想沙她的。
浴室的门把动了动,薄野裹着白色浴袍走了出来,漂亮的红眸还带着湿气,迷幻惑人,冷子夕微微抬眸,便毫无预兆的撞进了他深邃的眼中。
薄野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这个男人,不暴怒发脾气之时,真的像极了高雅的绅士,美得让人以为见到了天神,可他一旦发起脾气来,毫不讲理的蛮横又像极嗜血的恶魔。
俊美邪肆的恶魔,“你到底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这一切已经逐渐脱离她的掌控,她已经无法也没有办法利用常识去解释清楚了。
闻言,薄野眸色沉了沉,然后冷着一张脸沉默不言。
冷子夕见他不说话,也跟着沉默了,她想,他们一定是这片大陆上最为怪异的人了,狩猎者竟然能这般心平气和的对待吸血鬼,她这样算不算是对家族的背叛。
如此一想,冷子夕忽然觉得她应该远离薄野,再这样下去,她就算没有背叛家族,也会被人误会,不行,她必须远离他。
心中下定决定,冷子夕看着沉默的薄野,忽然就坐不住了,她一把扯了插在手背上的输液针头,然后果断掀开被子下床,“多谢救命之恩,但是我想我也已经还了,望从今以后各自安好。”
她忽然消失不见,爷爷一定担心死了,也不知道这次又会传出什么难听流言蜚语了。
“各自安好?!”薄野僵持着一个动作,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女人的一句各自安好,甚是戳心。
“告辞了。”冷子夕再次看了看薄野,见他半垂着眸子看都没看自己一眼,便轻飘飘的丢下一句告辞的话准备离开。
就在她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薄野终于缓缓的抬起了眼皮,但是他并未看向冷子夕,而是盯着悬挂着床头还有半瓶没滴完的药水,开口语气清冷,“在你心中,一定要有目的才能对你好?”
上次,他救了她之后,她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冷子夕愣了愣,不知道薄野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随即云淡风轻的回了一句,“我还清晰的记得,第一次见面,你要杀我情景。”
所以,她不相信一只一心想要她死,想要除去她的吸血鬼会突然对她好,他最初留着她的性命不也是为了控制她,好让她替他办事吗。
“冷子夕,本少爷厌恶你的骄傲和自以为是。”薄野眸色一沉,唇角微勾,眼里早已经是冰冷一片,“我说过我要你臣服于我。”
她不是要理由吗,他给她。
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冷子夕无力的闭眼,手指猛然聚拢,指尖掐入掌心,“为了让我臣服,你可真是花了不少心思。”似乎嘲讽,在这之前,她甚至自作多情的以为,他说想要她,是真的有情,她承认,那一刻她心里慌乱过。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真是够了。
冷子夕,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所以才无法分辨征服与心动,“彼此彼此,我也奉劝你,收起你高傲的征服心理,尽管你已经收服了吴叔这个狩猎者,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可收服所有的狩猎者,薄野,你最好记住下次再见,我不会再手软。”
她最讨厌被人愚弄,而他恰好玩弄了她,她的傲气绝对不允许她就此咽下这口闷气。
她何时对他手软过?!之前还拿着抢抵在他胸口。
薄野冷冷的笑了,他修长的双腿优雅的叠着,眸色冰冷,即使冷子夕站着比他高,他坐在沙发上依然犹如高高在上的帝王,他眼角带着嘲讽,“人类果然善变,昨天还说喜欢我的人,今天便翻脸不认人急着撇清关系,冷子夕,你的喜欢果真廉价。”
“生病迷糊的话你也当真,蠢货!”恼羞成怒,冷子夕忽然回头瞪了薄野一眼,有种心事被说破的窘迫感,她脸色也跟着不好了。
“你说什么?”薄野脸色一冷,冰冷的气息弥漫了出来,冷子夕一脸毫不畏惧的直视他,面无表情,“怎么,又要动手?”
她一共骂过他两次蠢货,上次骂他蠢货的下场就是昏迷一天一夜,他今天又想朝他动手了。
“你记得?”薄野冷眸直直朝着冷子夕看了过来,他很介意女人胆大妄为的骑在自己头顶,可他现在最为计较的并非是她出言不逊,而是她竟然记得她迷糊间说过的话,“你当时真的是理智不清?”
理智不清的人,还能记得她自己说过的话?
薄野有一种被人耍了的愤怒感,他努力控制着,才能不对女人动手,他怕他一动手,她就可以去阎王殿报道了。
“吴叔告诉我的,他还说了,当时抱着我的陛下,神情很温柔,怎么,薄野……你爱上我了?”冷子夕问这话的时候,用着审视的目光盯着薄野,脸上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