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会在那里等的。”
张小凡不再辩驳,这里的事都不按常理来,真追究也追究不清楚,现在只希望成功把他送过去,空间能恢复正常。
走到一条小河时,两人干脆一人一边拉住苏志文的手,免得他脚下一滑又掉下去。走过小桥,才松了口气,又过一关。
再往前面,忽然出现窸窣的声音,四五个拦路大汉出现,手持木棍,眼露凶光。张小凡首先迎上去,烧火棍举到胸前,谁知灵力突然使不出来,烧火棍变成一根普通的棍子。惊异间,长棍已经劈头盖脸落下来。
方兰生目瞪口呆地看张小凡竟被揍得灰头土脸、一身狼狈,有两个人绕过他向他们走来,他侧头大喊:“快跑啊!”
“可你们……”苏志文看场面混乱,有些手足无措。
“别管我们了,你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快去……”他刚想喊快去槐树,就见苏志文没往前,反而本能地往来路跑去。方兰生叹了口气,真是孺子不可教。在棍子落到头顶时,他看见苏志文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头重重磕在石头上。
他放弃地闭上眼,果不其然空间一变,他跟张小凡两人又回到那张戏台,苏志文,又死了。
张小凡脸上、身上的伤痕已经消失,也就是说他们又一个轮回失败。“小凡,我觉得我们没法成功,出不去这鬼地方了。”方兰生垂头丧气,这是第几天,他都已经记不清了。食物也越来越少,而他们护送苏志文没一点进展。
张小凡不言,紧皱着眉思考良久才道:“这里每次都在变化,可最终结果,或许该说最终目的只有一个。”
“什么目的?”
“那就是阻止苏志文去那棵槐树,而空间是苏志文所造,这里的事件都受他控制,也就是说……”他歪着头,答案呼之欲出。
“也就是说苏志文在阻止自己过去?”方兰生有些难以置信。
“对,就是这样。”张小凡受了启发,“至少也是他潜意识里在阻止自己。”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惜给自己各种各样的死法?”这也太奇怪了。
“那件事一定是比死更让他不愿面对,只是我们没法知道真相……”张小凡忽然停住,“照理说鬼魂没有这样的力量,必是借助了玉片,或许我们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
“什么办法?”方兰生见他眼睛发亮。
他指住方兰生的玉片:“用这个,玉片的力量应该是相通的,起码能互相感应。”
方兰生拿起玉片,他朝他鼓励地点点头,这玉片只有方兰生能驱动,他说:“好吧,我试试。”
将玉片举到跟前,心中有些忐忑,灵力这种东西非他擅长。他吸口气,双指并拢对着玉片划下法印,就见流动着水波淡光的玉片发出明亮的蓝色光芒,随即空间像被惊扰,轻微颤动。
等颤动得越来越厉害,两人眼前一黑,再见到光亮时,眼前已经是另一番完全陌生的景象,除了中间那熟悉的戏台。
与原先不同的是,戏台下不再是空荡荡,台上也不只有苏志文一人。“后面若是有路,你,你你你,也不会回来~嗳嗳~”依旧是回肠千百的声音,依旧是花面红妆。
“好,好啊!”台下有人不合时宜地站起来高声拍手叫好,后发觉唐突,尴尬地又坐回去。张小凡与方兰生朝那人看去,十分清秀,包子脸与张小凡有些相似,他犹然惊艳地望着台上,仿佛台上人每一个动作都牵引着他的目光与心神,一刻也不能离开。
“这是怎么回事?”方兰生问,眼前的人们穿着都是他们陌生的,与苏志文去了妆的穿着倒有些相似,周围屋内摆设也都与他们的认知有些出入。
“苏志文大约就是来自这里,至于怎么回事,这情景与先前不同,我们先看看。”苏志文唱完到后台歇息,张小凡拉方兰生寻过去。
就在他们准备进去时,看到对面走来一人,一会儿趴在窗子上偷偷朝里望,一会儿又扒住门边,一副想进去又不敢进去的样子,正是方才大声喝彩的那个青年,他与之前的苏志文一样,看不到他们。
那青年踌躇许久,终于一脚踏进门里,谁知,脚下一滑,摔了个四脚朝天,坏事不单行,他还没爬起来,头顶一只木桶掉下,倒出一片白花花的面粉,他立时成了个白面人。屋里的苏志文听到动静,走出来,他连忙像点着尾巴上鞭炮的牛,爬起来就狂奔出去。苏志文正好看见他有些狼狈的身影,摇着头笑了,笑中多有明了,并无责怪之意。
“难道那个就是他所说的宁致远?”方兰生看苏志文的表情,无奈中藏着一丝喜悦的包容,或许他自己都没发现。
说话间,场景一变,青年与苏志文站在一处花园,手中提着鸟笼,笼中关着一只色彩鲜艳的鸟儿。“这只鸟,是我送给你的。”他半垂着眼睑,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子,羞涩得不敢看对方。
“所以呢?”苏志文状似不懂问。
鸟儿十分神奇地发出清脆的声音“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一字一句都很清晰,有些像曾书书那只木头鸟,不过眼前的却是真的。
青年脸红起来,面露尴尬,支支吾吾老半天才鼓起勇气道:“它,它说的话,正,正是,我想说的。”
这距离之前,显然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没等后续,眼前又一变。这次回到了戏台,那青年依旧在,忽然砰一声,台下有人摔碎茶杯故意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