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抢我的女人。
茨木童子道:“吾友,你当她是你的女人,可她也这么认为吗?你对她一片诚心,可是她呢?”
赤金双眸中一片坦荡。
酒吞被他说中软肋,顿时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又,大声反驳道:“我与她究竟如何,与你何干!”
“吾友,那女人是自愿与吾成婚的。”茨木童子说,嗓音十分冷静。
酒吞童子愣住了。
他从来只觉茨木童子从来傻、向来痴,日日纠缠在自己身边,怎么这个人也有这么毒辣的嘴巴,说话能像刀子一样戳得人心脏鲜血直流?
“她怎么可能与你自愿成婚?她心所悦……”酒吞喃喃,英挺的眉愈发紧皱。
“她心所悦,一直是阴阳师安倍晴明。”茨木童子补充,毫不避讳地说出那个名字。
其实他知道自己的挚友最听不得这个名字,虽说二人没什么仇恨,但是男人的尊严总能让人头发尽竖。
征服一个美貌、毒辣、桀骜不驯的女人,并且让比自己强大的男人臣服于自己,让他们对自己死心塌地,无论哪一样都能极大的满足作为男性的自尊心。
鬼女红叶是他自尊心上的一根刺,几乎从天灵盖刺到脚下,将他整个人捅了个对穿。
女人。
“那也轮不到你来插手!”酒吞童子暴怒,葫芦犹如钢刀排列寒光闪烁,一口血红的神酒已经激射而出。
茨木童子堪堪闪避,纵使如此,完好的手臂也被划出了一个拉长的、鲜血横流的口子。
两人再度缠斗起来。
黑色的地狱火也毫不避讳地砸向酒吞童子。茨木童子觉得,只有在战斗的时候,他才能酣畅淋漓地与酒吞童子做真正的挚友。
那种不断纠缠、跟随他的身后,想让对方陪伴自己的念头,犹如骨头上的肉,而想要与之战斗,则是肉中的骨,杀死他,或者被他杀死。
取下他的首级,或者被他取下首级。
撕碎他,或者被他撕碎。
吃下他,或者被他吃下。
彻底拥有他,或者被他彻底拥有。
那是源于灵与肉深处喷薄而出的战意,是来自于男性尊严最顶峰的爆发。
杀了酒吞童子。
血红的思想最后凝固成这样一个想法。
激怒他、挑衅他、让他在地狱火下化成灰烬。
用与红叶成婚挑衅他,博得一战,无论这场战斗是你死还是我死。
吾要战。
“吾的挚友啊,那女人与我成婚的条件是,吃下百鬼变成更美的女人去诱惑那个阴阳师呢。”茨木童子边战边道,嘴角笑意莫名透出一股热烈的阴森。
愤怒吧。
勃发吧。
永远不要颓废不起,永远不要因痴迷于女人而失去尊严。
酒吞童子只觉得怒火将头发烧得啪啪作响,心中血红一片,一声长啸自口中发出,凶狠的招式招招致命冲向茨木童子。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抢了本大爷的女人!
还要践踏本大爷的尊严!
无论是用事实践踏本大爷的尊严,还是用谎言,都得死!
血红的光影在两人之间不断闪现,最后竟然快得只能看向残影。茨木童子酣畅淋漓的战斗着,心中畅快无比。两人在红枫林中缠斗了整整一夜,最终都瘫倒在巨大的红枫树下。
茨木童子身上的鲜血已经糊住了铠甲,看不清战衣原本的模样,四肢到处是深可见骨的伤口,白色的骨头散发着一股很诱人的气息,他的脸上细密的血痕遍布,英挺的面容看起来有种鲜血纵横的可怕。
酒吞童子瘫倒在他身旁,看起来也好不到哪去。细密的伤痕遍布全身,腹部被地狱火烧出了一个窟窿,正潺潺流着黑血。
茨木童子低低地笑了:“吾友,是否尽兴?”
酒吞童子经此一战,如今身受重伤,神智反而更加清醒了,冷静得有些怕人。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与红叶结婚只是为了激怒我,然后被我打成重伤?”酒吞冷笑。
“这一直是吾的目的,自从吾遇见挚友的第一天便是如此。不过,不止是想被吾友打成重伤,吾也十分想……杀死吾友呢。”茨木童子说,低低笑着。
酒吞童子从未见过他这一面,从未想过他还会有这样的想法。
杀了我吗?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酒吞童子冷笑。
“吾非常期待那一天,至少到了那天,便能证明吾是比挚友还要强大的妖怪。”茨木童子说。
两人在红枫树下聊天,你一言我一语,但是每句话都像带着刀子般。
酒吞童子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跟人战斗过,这样跟人说过话了,他突然想到了很久以前他刚开始打下大江山的时候,战意勃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因为一个女人而萎靡不振。
当初大江山的那些人,大天狗、荒川、阎魔、茨木童子,还有他,一起喝酒商讨未来大计的日子,像是被埋在坟墓里一般死寂了。
时光荏苒,如今他们都已经各奔东西。
正在两人休整时,一个轻飘飘的、却很清朗温润的声音在他们耳畔响起。
那个声音说:“都已经身受重伤了吗,很好,这么好的机会,在下就收下二位大人的灵魂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写了一章感觉蛮正常的酒茨打架篇,不会说打着打着就日上了……
我是正经写手,真的。
万圣节会加更,今晚还有一更,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