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在天一听,不免懊悔道:“原来就这么个小玩意,我还以为犯人真的是什么萨满巫师嘞。”
“怎么可能。”吴英雄白了他一眼,四下又张望了一圈,“引我们进来不会就这么个小事吧?”
这点光线几乎看不清陈设,但是一回头,空气里的甜味更加浓郁了。
陈在天也觉察了这分不对:“不像是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啊……”
不仅没有更加清醒,反而被这种甜味折腾的有点晕。
“通风口。”吴英雄指了指上方。
看不见气体,但确实往外呼呼地送着风,靠近能感觉到更明显的异常。
“不行吴英雄,我有点晕,你把窗户打开一下。”陈在天用力地摇了摇头。
“你在说什么?”吴英雄无奈地看向他。
“啊?窗户啊。”陈在天抬手指了一下,“酒店的窗户不能打开……哎?窗户嘞?”
“……这种时候就不要搞笑了好吗?”吴英雄吐槽道。
陈在天只好挠挠头:“晕的我脑子都不清楚了?”
不过屋子里也确实憋的慌,想了想,吴英雄伸手去抓椅子:“还是把门砸开吧。”
陈在天顿时笑出声来:“没想到你也这么幽默啊?”
“嗯?”吴英雄一愣。
“你要抓整张床去砸门吗?”陈在天笑着一指。
吴英雄扭头,这才发现,自己正抓着床的一角。
“致幻?”他嘀咕着,重新把椅子拿起来,在手上掂了掂重量。
趁着空当,陈在天踮起脚试了试,虽然天上的风还在吹着,但通风窗口的甜味好像渐渐淡了一些了。
“哎你在流血。”他忽然指着吴英雄的手。
真的在流血——椅子侧面,藏着锋利的刀片。
倒不是什么大事,但吴英雄的眉头皱了起来:“我感觉不到……”
“什么?”陈在天疑惑道,向他走了过去。
刚一迈步,就踩中了一块松动的木地板,向前扑去。
“小心。”吴英雄伸手去拉他,哪知道一个用力,两个人都倒在了床上。
画面不美,但挺不忍直视的。
“别这么暧昧好不好?”陈在天厚着脸皮调侃了两句,“这黑灯瞎火的,忽略你一身肌肉,搞不好我也会误会的。”
“得了吧。”吴英雄顿时不耐烦地推开他,“什么时候了还贫。”
一瞬间,温热的液体溅了他一脸。
“嗯?”陈在天只是疑惑了一声。
借着荧光看不清楚,但是吴英雄顺着声响摸到了,一根坚硬的长钉竖在两人的脖子中间,现在上面还有些潮湿。
他愣了一秒,忽然把手伸向陈在天。
“喂你干嘛?!”陈在天顿时奋力地向后躲,“吃我豆腐!”
吴英雄两下把他按住,终于摸到了他的伤口,还好只是胳膊。
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吴英雄把他拽起来甩了出去:“你自己到墙边看去。”
“哎哎哎!”陈在天退了两步才终于站稳,借着光一看,手上全是血,“怎么回事?”
当啷。吴英雄把长钉抽出来丢到地上。
“差点变成叉烧。?”陈在天倒吸一口凉气,“而且还真的不会痛,为什么啊?”
吴英雄趴在床上摸索了一会,还发现了好几根同样的钢钉。
血液划过他的嘴角——连墙上也有埋伏。
“不要到处乱动。”本能地擦了擦脸,他从床角撕下一块布条,粗鲁地绕在陈在天举着的胳膊上,“这房间不简单。”
借着墙壁的荧光,整个房间仅仅隐约可见大致陈设,不知道还有多少陷阱。
“我第一次发现没痛觉这么可怕。”陈在天不由得感慨道,“这钉子不会有毒吧?”
“别乌鸦嘴。”吴英雄立刻打断他的胡思乱想。
陈在天只好不说话,任由吴英雄一个人翻找。
呼吸依然局促,但好像还不至于憋死。
在他稍微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忽然看见,吴英雄的正前方,正站了一个人。
“喂,小心前面!”他伸手就要去拉吴英雄。
吴英雄骤然回过神来,正前方不仅有一个人,还有一把锋利的刀刃。
“谁?”他提起腿就是一记高段踢。
只有血浆从自己的腿上冒出来。
人影飘到了一侧,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无神论的吴英雄,你现在相信超自然了吗?”
“致幻剂嘛,谁不知道啊。”吴英雄轻哼一声。
“嘘。”人影把手指放在嘴唇上,“不要那么用力,你现在流的可不是血,是灵魂。”
“少忽悠人。”吴英雄舔了舔唇角,却不像平时一样有腥甜的气味刺激着喉咙。
人影一笑,幽幽地问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血液会飘起来啊?”
凝神观察,真的有诡异的半透明白雾,从伤口散发出来,漂浮在空气中。
“你别忽悠我们,连我都知道不可能。”陈在天半心虚地吼了回去。
人影转过头看他:“灵魂能随心而动,你看,你的腿是不是变成木头了?”
“嗯?”陈在天一愣,向脚下看去。
漆黑的木块就像烧焦的桌腿一样。
冷汗从他的额头上滴下来,愈是深呼吸,心跳就愈发快起来。
“冷静。”吴英雄退了半步,按住了陈在天的肩膀。
稍微有些暖心,但连他的手也是微微颤抖的。
人影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们,也不多做动作。
有淡淡的绿色磷光从通风口洒下来。
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