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
天色大亮,房间内满是情.欲的味道。
许初见动了动自己的脚踝,立即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经过了一夜之后,扭伤的脚踝高高地肿起,她试着自己下床,刚着地便站不稳重新跌在了床上。
她艰难的挪到浴室,洗刷。
脚踝处痛得厉害,整个人的重量只能放在一只脚上,光着脚一点一点的挪着。
顾靳原开门进来就看到她面色苍白的坐在床边,像是有些气馁。
他手中拎着一份打包的早餐,放在床边的矮几上,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料被她一把拍开。
他忍着情绪,也不是很恼,只是冷这声音说着:“吃点东西。”
“我不想吃。”她漠然的拒绝。
厚重的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开,阳光进入室内,将他高大的身子勾勒着一片阴影,而她整个人都被笼罩在这阴影之下。
不想吃就算!
“三个小时之后机票,饿着回去也没事。”顾靳原的峰眉挑了挑,语气也有些不善。
许初见最恨的就是他这幅自作主张的样子,把所有的事情都按着他的喜好来做,将别人的计划全部打乱,强加着自己的想法。
“顾先生,那里是你家,不是我的。”她抬眸,语气中尽是失落与无奈。
她想要回家。
若是不出意外,今天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在外公身边,而不是像这样在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身边。
“京里军区医院对老年人心脑血管疾病这一块,还是很出色的。”顾靳原淡淡的抛下这么一句,他知道她的症结在什么地方。
许初见直视着他狭长的凤眼,明眸中生出一丝嘲讽,她哽着声音道:“这算是,昨夜的报酬?”
“算是吧。”顾靳原沉吟了一瞬,听到她这么说着,心头不免又生出了不快。
“果然公平的很。”
许初见低着头,有了他这句话,便知道他不会再把那张光盘拿出来说事。
那张光盘在他手里,就永远像是捏着她的命脉,令她喘不过气来。
“顾先生,那张光碟……”她试探性地问着。
顾靳原的唇畔勾起一抹似笑非笑,视线落在床头柜上的早餐,声音浅淡:“你乖一点,我自然就不记得那什么光盘。”
这语气就像是在哄着自己的宠物,半是威胁,半是宠溺。
许初见伸手端起桌上的早餐,沉默着吃着。
手腕上和掌心都被缠上了厚厚的纱布,都在提醒着昨夜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做了一场恐怖的梦靥。
她的手有些颤抖,有些拿不住手里的勺子,抬起手的动作微微颤颤。
顾靳原从她手里接过,“你说,你到底是逞什么能?”
这么怕疼的人,怎么就在自己身上划下这么一道?
他搅动着勺子,一口一口送到她嘴边,许初见机械地张嘴咽下,也没有再与他唱反调。
她逞什么能?许初见也这样问着自己。
若是有可能的话,她真的想将刀片抵在他脖子上,而不是在自己身上划下这一道。
许初见勾了勾唇角,“顾先生,就像你说的那样,我没有胆子给你一刀,所以只能冲着我自己来。”
闻言,顾靳原的脸色阴郁着,将勺子重重地压在她唇上,生冷的眸光不轻不重地落在她身上。
“别逆着我的意思,这一次算是让你长个记性。”
许初见握紧了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指甲深陷也未发觉。
“嗯。”她淡淡应了一声,算是回应着这个男人的话。
直到碗底见空,顾靳原才收回了手。
不知道从何处,他拿出来一双柔软的拖鞋放在了她脚边。
“能不能走?”顾靳原看着她高高肿起的脚踝,语气有些生硬地问着。
“能。”她咬着牙,有些倔强地回答。
出酒店的时候,服务员神色暧昧看着两人结了账,目送他们离开。
只是眼前的这一幕显得有些奇怪,英俊优雅的男人跟在瘦小的女人身后,始终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
许初见每走一步都觉得脚踝那边像是针扎一般,不是在走路,而是在一点点挪着步子。
而身后跟着的顾靳原耐心似是出奇的好,就这么在她身后慢慢地走着。
从酒店走到停车场这段距离,许初见硬生生地走出了一身汗,白皙的额头一层薄汗。
直到走到车前的时候,顾靳原才伸手将她打横抱起,塞进了车内。
他就这么一直冷眼看着她的一声不吭,明明走不动,却依旧逞着能。
许许初见上车后也没问他去什么地方,随便吧,反正都是由着他的性子来的。
他的车速不快,等红灯的时候,视线的余光不经意地撇向她,发现她正出神的望着窗外。
不得不承认,当他看到她拿着刀片抵在她脸颊上的时候,他心里是慌的。
甚至是有些无措。
“你恨我?”无端的,顾靳原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许初见像是没听到他这句话,好半晌没有说话。
眸光落在前面跳动的红灯上,在车子即将发动的前一秒,她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从来不恨你。”
顾靳原不明所以的嚼着这句话,心中升腾起了一些一样的情绪。
却在下一秒,他听到了她的声音柔柔地响起。
“我不恨你,我只是恨我自己而已,为什么能这么懦弱。”
车速一下子提了上来,像是在发泄着男人不快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