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见的眼睛很亮,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那一双水眸像是流转着潋滟的婉转。
他忽然伸出手,触碰着她的脸颊,“小花猫,你还是笑起来好看。”
哭的时候,太丑了。
即使他那时候看不见,也知道肯定是不好看的。
许初见稍稍往后挪了挪,她心中任由避之不及的东西,他曾经恶劣的说。
看到她哭,他也会兴奋。
即使他这一次超乎寻常的行为,可那些劣迹斑斑的事情,依旧在她心上像是挥之不去。
思及此,许初见默不作声的撇过脸,只是现在她的内疚超过了所有的情绪。
“顾先生,什么时候能有人来救我们?”
“不会太久的,那些人没有追下来,就一定是有所顾忌。”
顾靳原说话的时候声音中隐隐透着一股子阴鸷,对着她的时候,那抹狠厉之色消散不见。
☆、135.133这眼神,无端的让她感觉到一阵害怕
人在面对巨大的危险之时,真的是脆弱而不堪一击,就好比现在的许初见。
她一次次的先从这个男人身边逃开,从那一件一件事情开始,她认为顾靳原算得上是个卑鄙的人。
而现在,她却又不得不依靠着他悦。
置身在这种恐惧之下,身边的只有顾靳原搀。
“顾先生?”她依靠在他肩头,嗓音空落落的和着冬日的冷风,柔和清冷。
顾靳原将她环紧,大手在她的肩膀上摩挲着,他以为她在害怕。
于是轻声安慰着:“说了,我们会没事的。”
许初见嗯了一声,触碰了一下他的右腿,可能是正好碰到了他的伤处,顾靳原紧皱着眉。
她旋即意识了过来,松了手,眸光落在他线条分明的侧脸上。
“顾先生,好歹我们这也算是共患难,若是我们这次能够平安出去……”
许初见尝试着将她一直没敢说出口的话说出来,只是后面那句话仍是欲言又止。
“嗯?”男人的音调微微上扬,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若是我们这次能平安出去,我们两清了吧?”许初见不知道自己怎么有胆子说出的这句话,若是放在平时,她根本不敢说这样的话。
可是现在……
顾靳原环在她腰间的手蓦地收紧了几分,脸色一下子阴沉了几分。
即使是在这样的时候,还想着要离开他?
男人身上传来的怒气,许初见自然是能感受到的。
她阻止着他即将说出的话,自顾自地说着:“顾先生,从我们相遇到现在,我给你惹了很多麻烦。尤其是这次,我没有这个勇气再承受下一次……”
这次的事情因她而起,若是再来下一次,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他们这一类人,本来就不是她能招惹的起的。
之前的绑架,现在的车祸,都让她感受到了自己的脆弱不堪。
顾靳原听着她失落的语气,沉着脸出声打断她:“你成天在胡思乱想着什么?这次的事情和你没关系,慕熙南想想要我的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为我跟他走,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说和你没关系就没关系。”男人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声音也不自觉的冷硬起来。
许初见安分的靠在他身边,再也没说什么。
良久,她叹息似的说着:“顾先生,你究竟绑着我做什么?”
绑着她做什么?他也不明白。
搜救队很快就循着出事的地点找来,在高速上出事毕竟不是件小事情,经不得时间的马虎。
脚步声纷至沓来,顾靳原的听觉灵敏,抬头望去,随后对着身边的人说道:“你看,我们没事了。”
搜救队分了两拨人,一边是普通的搜救队,而另一队,却都是穿着迷彩服的军官。
许初见早知道京都的顾家背景强大,即使是在这样的地方,也能有这么强大的势力。
她看着顾靳原被抬上担架,身着着迷彩服的一人在他身边恭敬地说着什么话。
隔着不远的距离,顾靳原突然转过身来看她。
眸光深深,却像是看进了她心底。
第一次,她有这样的感觉,他们之间相差的太远太远。
那些距离,不仅仅是身份上的差距,太多太多,都是她无法跨越的一道……
——
军区医院。
医生给她仔细的做了检查,除了多处擦伤和脚踝处的扭伤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
“小姑娘运气不错,听说你们是在高速路上翻车,倒是什么事情都没有。”
许初见一愣,忽然间心里很不是滋味。
医生见状,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笑说着解释:“这话说得倒像是在盼着你们不好一样,我没别的意思,只是真的觉得你运气不错。”
她笑了笑,垂下眸子轻声说着:“是啊,运气还不错。”
只是那个人,替她承受了所有。
许初见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手脚冰冷。
即使是白天,这种阴冷仍旧侵袭着她的四肢百骸。
她对医院的感觉一直不好,糟透了。
直到她在椅子上坐的有些发麻,走道上才响起了脚步声。
“许小姐。”
听到这巴士熟悉半是熟悉半是生疏的声音,她转脸望去。
向谨言神色匆匆地赶来,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散发着一丝冷光,斯文中却又平添了一些不知名的凌厉。
“向先生。”她向他打着招呼,却不知道接下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