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状元爷的车吧?奴婢不会认错的。”外头的小丫鬟看着车夫,扬了扬下巴问:“是吗?”
车夫愣了愣,下意识地点头。
丫鬟拍了拍手,朝自家主子笑道:“相请不如偶遇,皇后娘娘几次让您与状元爷见面,都有事错开了。今儿竟然会在这儿遇见,不如就去喝口茶?”
孙浅黛看了那一点动静也没有的马车一眼,咬唇道:“罢了,状元爷应该是有事。”
“不是一直在养伤吗?能有什么事?”
一听这语气,温柔莫名的就有点不爽,抬眼看向萧惊堂,后者皱着眉,有点手足无措。
对付男人可以,但对付女人,萧惊堂的手段真的不是很够用。
温柔眯眼,站起身二话没说就坐进了他怀里!手勾着他的脖子,脸骤然就凑近了他。
萧二少爷吓了一跳。一张脸上没什么波澜,身子却是撞在了车壁上,“咚”地一声响。
外头的丫鬟一听,大着胆子就将车帘给掀开了。
车厢里头香暖的气息散出来,孙浅黛抬眼一看,就见个女子披着披风坐在萧惊堂的怀里,脸对脸,又快速地分开,刚才想必是……
脸上一红,她连忙低头:“绿苔!别冒犯了状元爷!”
绿苔也惊呆了,手一松就将帘子放下。车厢里半晌也没有声音,孙浅黛跺了跺脚,扭头就走了。
车夫瞧着,略微担忧地朝车厢里道:“状元爷,这……是孙小姐。”
他自然知道是孙浅黛。皇后的侄女,屡次都想有人将这女子塞给他,他都装聋作哑地搪塞了过去。今日按照礼节,本也可以打个招呼就过去了,谁曾想……
身上的人抽身而走,坐回了对面的位置,斜眼看着他道:“二少爷打算怎么谢我?”
抿了抿唇,萧惊堂道:“你怎知这是帮我,不是坏了我的好事?”
废话!翻了个白眼,温柔道:“你当我聋了?那丫鬟都说皇后娘娘了,摆明外头是皇后家的姑娘,你也敢收?”
“若不是皇后的人呢?”抬眼看着她。萧惊堂突然问:“若不是皇后的人,你方才也会那样做吗?”
温柔一愣,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看他:“不是皇后的人。我管你去死呢?您爱收谁收谁,不都是您的自由么?”
“……”眼神沉了下来,萧惊堂嗤笑一声,转头吩咐车夫:“继续走。”
“是。”
车厢里安静下来,两人都不再说话。温柔莫名地觉得,对面这人可能在生气。至于气什么……她也不是很在意。
男人就是这么难伺候,你吃醋吧,说你不懂事。小气。你什么醋也不吃吧,他心里反而不舒坦,能拿他有什么办法?幸好她跟他没什么关系了,就算他气死,她也不用去讨好。
马车在温氏琉璃轩门口停下,温柔一下车,嚯,店铺门口人进人出的,看样子生意好得很。
“温姐姐!”凌修月就站在门口。一看见她,立马飞扑了过来抱住她,扁嘴道:“又是好久没见着你了。”
温柔一笑,目光柔和地看着他:“有好好练功吗?”
“有!”笑眯眯地正要炫耀一番呢,冷不防地觉得旁边有刀子似的目光射过来。凌修月一惊,立马一个后翻滚。戒备地往后头看去。
温姐姐是坐马车来的,后头还有一个人,是萧家的二少爷。目光淡然地看着他,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地站在温姐姐的旁边。
疑惑地扫他两眼,凌修月皱眉。
“怎么了?”看他这跟耍杂技似的。温柔忍不住笑了:“跟我展示呢?”
“……啊,是啊。”笑了笑,修月若无其事地就回到了温柔身边,拉着她的手道:“温姐姐还是快进去瞧瞧吧,咱们这店子也不知道怎么了,生意极好。”
温柔颔首。转头看了萧惊堂一眼:“二少爷是不是该回去了?”
是,但是一看她身边这小鬼,萧二少爷很是不爽。板着脸就跨进了琉璃轩:“我说过外头不安全,等你处理完事情,我同你一起回去。”
“咱们这里怎么能算‘外头’?”凌修月不高兴了:“有我护着,温姐姐能出什么事?”
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萧惊堂没吭声,沉默地站在柜台旁边看琉璃。
“他……”凌修月被这眼神给气着了,恼怒地跟温柔告状:“他什么意思?”
“修月乖。”温柔笑道:“那个大哥哥一向是这样目中无人,你不必在意。”
徐掌柜也看见了她,连忙过来道:“东家,你可算有空回来了,咱们需要增设些瓷窑,您不在。阮东家也不在,咱们不好做主。”
妙梦不在?温柔一愣:“我上次回来的时候她就不在,这次怎么也恰好不在?”
“不是恰好。”修月撇嘴:“她是一直没回来。”
啥?!吓了一跳。温柔瞪眼:“怎么回事?”
“那日她说出去一趟,似乎是去帝武侯府。”徐掌柜道:“但是一直就没回来,帝武侯府倒是有家奴过来报平安,说阮东家要在府上住一阵子。”
“那你们也就信了,不去看看妙梦到底是怎么了?!”温柔要急死了:“就算是楼东风,也有可能伤害妙梦的!”
一听她这急躁的声音,萧惊堂便大步跨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冷静点。”
眼眶泛红,温柔瞪他:“这都几天了?你让我怎么冷静?”
“他们没什么身份,也不可能去侯府要人。”萧惊堂道:“你若是想去看看她,我现在同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