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槿松了口气,小声道:“我还以为你怀孕了呢。”
此话一出,云点胭更是脸红,连忙低声道:“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怀孕。”
这都好几个月没见着萧惊堂了。也没回京城,要是怀上了,那不就尴尬了?
萧管家笑道:“无妨,以后有的是机会。老爷和夫人一直盼着子嗣呢,若是真有了,也是萧家的福气。”
“嗯。”众人心不在焉地应着,继续用膳。萧惊堂看了温柔一眼,抿了抿唇。
饭后,温柔正打算回去休息,就被萧二少爷叫住了。
“你身子不好,我让大夫再给你开点调养的药材吧。”
温柔挑眉,撇嘴道:“中药很苦,能不喝就不喝吧,反正身子也就这样了。”
“等会就给你送过去。”完全无视了她的话,萧惊堂说完就走。
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温柔摇摇头,转身要回院子,却看见巧言站在后头。
见她看见自己了,巧言也没多说什么,行了礼就目送她离开。温柔也没什么话跟她说。径直就回了屋。
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巧言去找了府里的大夫,将萧惊堂的吩咐传达了。
“补身子的?”府里的张大夫道:“二少爷提起过,说温柔姑娘小产过,体虚,老夫这便开补药。”
“这补药吃了,有什么效用吗?”巧言问。
张大夫笑道:“自然是为了保障以后能顺利怀子。”
怀子。
笑了笑,巧言朝大夫行了礼,便回去了自己的屋子里。
婚期将至,萧府里热闹了起来,虽然温柔对这婚事很不上心,但萧惊堂倒是配合,无论多忙每天也会抽空回来处理琐事,安排流程。
凌挽眉过来萧府陪温柔,气色看起来很好,拉着她的手就笑道:“这兜兜转转的,最后你还是得嫁给二少爷。”
嘴角抽了抽,温柔道:“迫不得已罢了。”
“诶。”凌挽眉道:“其实二少爷对你很好,你也未必对二少爷无情,何必总是抵触呢?”
垂了眸子。温柔戴上凤冠,穿上嫁衣,低声道:“挽眉,你要是知道前头是悬崖,还会兴高采烈心甘情愿地往那上头走吗?”
“不会。”
“那不就得了?”耸耸肩,她道:“萧惊堂未必是我的良人,既然知道不是良人,我要是全心全意跟他在一起,换来伤心一场,岂不是荒唐?”
眨眨眼,凌挽眉很不理解:“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良人?”
在凳子上坐下,温柔心平气和地道:“我对自己的另一半没什么要求,只要跟我平等就好了,我做饭,他洗碗。我洗衣服,他晾衣服。我只爱他一人,他也忠于我一人。你觉得,萧惊堂是这样的人吗?”
顿了顿,凌挽眉认真地想了想。有点茫然:“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还有啥不清楚的,他就不是啊!”温柔鼓嘴:“妻妾成群,也有通房,看样子还在意得紧,哪里像是能跟一个人过日子的?”
在意通房?凌挽眉不太赞同:“萧二少爷面冷心热,只是不会太绝情,要说在意,我从未见过他在意除你之外的人。”
大概是最近感情很顺利,挽眉这眼角眉梢都是幸福,自然觉得别人也该一样幸福。温柔叹了口气。摇头道:“不讨论这个了,你还是看看我这装扮够大气么?”
金线绣的大红嫁衣,珠玉金冠,自然是很大气的。凌挽眉点头,但有些疑惑:“你为什么问大不大气?一般的新娘子,都会问好看不好看。”
这婚事是皇帝赐的,肯定是大气为主,至于好看不好看,那重要吗?温柔嘻笑:“我穿什么都好看!”
被她这不要脸的劲儿逗得直笑,凌挽眉看着她,道:“你成亲那日,我来送嫁。”
“好。”温柔颔首。
冬末时节,是最冷的时候,萧惊堂站在庭院里看着满是落雪积压着的树,目光深邃。
背后有人披着斗篷走出来,轻声咳嗽着:“萧二少爷,找在下可有什么事?”
回过头,萧惊堂看了看裴方物稍微好些了的气色,淡淡地道:“马上是我与温柔的婚期,届时府里会很热闹。你在养病,我身为主人,自然要提前知会,以免惊扰。”
裴方物失笑:“炫耀就炫耀吧,二少爷何必说得这么弯弯绕绕的?”
看他一眼,萧惊堂勾唇:“嗯,我是来炫耀的,她要嫁给我了。”
捂嘴咳嗽两声,裴方物抬眼看他:“都说萧二少爷才惊一方,胸中有天下山川江河。但在在下看来,您在感情之事上,稚嫩得与孩童无二。她嫁给你又如何?心归你了吗?”
眼里的笑意少了,萧惊堂别开头,继续看着树上的雪:“不归我又如何?也不归你。心不归我。好歹人归我。你机关算尽,最后又得到了什么?”
裴方物抿唇,张了张嘴,哑然失笑。
是啊,他什么都没有。
“你在我府上这么久了,也不见有人来寻,是失宠了吗?”转了话题,萧惊堂问了一声。
裴方物是大皇子的人,然而被人烧了府邸,连个案都不能报。想来大皇子也是分外恼他的。
“得宠失宠,都不过是人手中棋子。”裴方物道:“不过二少爷这回算错了,在下并非叛逃,等温柔婚事一过,在下便要走了。”
微微皱眉,萧惊堂靠近他两步,认真地低声道:“你不觉得上错了船吗?”
大皇子如今被皇帝亲自打压,而三皇子势力见长,似乎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