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芳挣扎起来,旁边的家丁直接就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整个儿扛起来,往柴房的方向走。
杜温柔再不吃点苦头,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来,趁着现在,就给她个教训吧。萧惊堂皱眉,像是想起了什么,又伸手擦了擦自己的唇。
真是恶心。
到底是萧家二少奶奶,衙门收了她,却也没敢太怠慢,单独给关了一间干净舒适的牢房。
温柔吸吸鼻子,看着墙上那小窗嘀咕:“没想到还能有这种体验,好歹是个女眷,怎么说给关进来就给关进来了?”
“谁会想到自己会进来呢?”旁边有人跟着她叹息了一句:“一生平顺,没想到在阴沟里翻船。”
这边的牢房都是vip单间,四处都空荡荡的,只有旁边这一间有人。温柔一顿,侧头看了说话的人一眼。
锦缎绣金钱的上衣,领口有复杂的暗纹,下摆的衣料缎面泛光,一瞧就知道也是个有身份的人。再看面容,五官秀气,鼻尖微微鹰勾,双眼深邃,一副标准的商人相,只是尚且年轻,瞧着也不过二十余岁。
“哈喽。”本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原则,温柔伸出爪子跟人家打了个招呼:“您也憋屈呢?”
“被关了五天了,怎么能不憋屈。”那人抬眼看向她:“终于来了个能出气儿吭声的,您贵姓啊?”
“免贵姓温。”温柔提着裙子就在与他相隔的栅栏边蹲下了:“您呢?”
“裴方物。”看了一眼她的动作,裴方物跟着她在栅栏边蹲下,打量了她两眼:“这么美的夫人,怎么被送进来了?”
温柔干笑:“做错了点事儿,被自己丈夫关进来冷静冷静。”
裴方物一愣,有点错愕地看了她一眼:“被自己的丈夫?”
“有什么稀奇吗?”温柔撇嘴:“这世上不得自己丈夫喜爱的女人不是很多?”
“是很多。”裴方物抿唇:“可是没一个像你这么惨,还一点不难过的。”
不仅不难过,看起来还挺有精神。
“难过又不能改变什么,那还难过个什么劲儿。”温柔耸肩,左右也闲得无聊,干脆跟他聊天:“您是因为啥进来的啊?”
“做点小生意,被人算计了。”裴方物叹息了一声:“这年头自己的朋友也信不得。”
“看样子您也是个生意人。”温柔凑近他仔细看了看:“该不会是做陶瓷生意的吧?”
裴方物一惊,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她:“夫人如何得知?”
“猜的。”温柔眼睛亮了亮:“我以前的专业……我是说以前从事的相关工作,也跟陶瓷什么的有关系。”
“是吗?”裴方物垂了眼:“可惜我家在幸城的几个窑子,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下来。”
“咋回事儿啊?”温柔道:“你说给我听听,反正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被她这话说得无声凝噎,裴方物倒是笑了:“说出来也无妨,就是卖给了富商萧家一批瓷器,谁知道有朋友在中间动手脚,以次充好,被萧家发现了。因为交易的银子数额甚大,这里的县太爷又老早看我不顺眼,所以就关我进来,商量着定个大罪。”
“县太爷一早想吞我几口窑子了,如今给他抓着把柄,我不松口,他就不放我出去。到最后,定然还是我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