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高登急急忙忙的赶到高府,他昨晚一直猜测兴奋睡不着,眼盼着等天亮呢。高员外也没想到他来这么早的,让他先候着,自已洗漱更衣。本来叫高登一起吃过早饭再行传授的,没想到高登三口并作二口,高员外只吃了半个馒头,喝了一口汤,高登就嘴里塞的满满的说:“师傅,吃完了。”
“候着,等我用完早饭再说。”高员外不慌不忙,尽显员外气度。高登灵机一动,使出学习看口辨音的一招,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高员外的嘴看。
只一会儿功夫,高员外就觉得不对了,喝汤时呛着了,再过一会,吃饭又把舌头咬着了。气得高员外把筷子一扔,“混账小子你想噎死师傅吗?吃个饭也不得安生。”起身恨恨的离席而去,高登马上兴冲冲的跟了上去。
面前放着六个石制的骰子和一个骰盒,“骰子?”高登迟疑不定,这个他见村里人玩过,蛮简单蛮干脆,一把定胜负,就比点数大小。“对,今天就是和你玩骰子。”高员外话中带着杀气。
“师傅,那弟子可不敢赢你,还是提早认输的好。”高员外气往上撞,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赌博之道千变万化,初次涉及之人很少有不陷进去的,自已为爱徒着想,先给他讲讲里面的门道,省得出去后年轻气盛,被人下套,一步步栽在这上面。
他万万没想到徒弟张口就是要赢他。当下冷笑道,“好,只要你赢了,就算你出师,为师就任凭你自已闯荡江湖。”
“当真”高登双眼炯炯有神,生怕师傅后悔,马上拍桌子敲定登脚。“一口唾沫一口钉,愿赌服输,师傅德高望重,肯定不会输了耍赖吧。”
高员外气笑了,“行,愿赌服输,为师就看看你如何赌场得意,大杀四方的。”
二人当场掷骰,高登不肯先掷,说要礼让师傅。高员外也不推辞,直接开掷。一阵眼花缭乱的骰盒飞舞,骰子乱响后,“啪”的一声,骰盒落定桌上,高员外底气十足的拿开骰盒。
六个五,三十点,高登一下紧张起来,最大的六个六也就是三十六,自已赢面只有六分之一了啊。他以前只是和小伙伴们在一起掷着玩,当时他凭着机灵劲和悄悄捣鬼,总是赢多负少。可是现在一看师傅出手,可比自已要高明多了,起码自已压根没看出来他是怎么捣鬼的。
高员外心下自得,二十年前和兄弟们一起玩过,以后当了帮主也就不再沾手了,现在故技重玩,手法还没太生疏啊。
高登硬着头皮一掷,二十五点,“再来再来,我们百把定输赢。”这把当然输了,高登红着脸,一点也没有自信了。
“哼,百把定胜负,亏你说的出口,刚才是谁说愿赌服输的?”“刚才可没有说几把分胜负,一把太少了怎么能算。”高员外暗笑道:不愧是我的徒弟,有几分当年为师无赖的风采。
“好,既然你说一把太少,那就三把分胜负。”“九十把”“五把”“八十把”……。高员外不胜其烦,“好,十把定胜负,再胡搅蛮缠,你就别想出师了。”高登一见师傅发怒,马上见好就收:“一言为定,十把分胜负。”
马上又弱弱的跟上一句“刚才那把不算,我们重新来过。”
重新来过,高登全神贯注的盯着高员外的动作和听着骰子的撞击的声音。高登毕竟有着“狗耳朵”,慢慢的混乱的撞击声似乎也变的清晰起来,刚刚有了点规律,骰盒停了,拿开一看,三十二点,高登自已掷——二十八点,第一把输了。
高登毫不见沮丧之意,神情中反而有些兴奋,“再来”,高员外心想:臭小子不见黄河不死心,老子几十年的功夫了,让你吃点苦头也好,总比你在外面摔的头破血流要强。
第二把,高员外三十三点,高登二十三点。
“再来”…“再来”…。
高登就象是输红了眼的赌徒,越掷越快,越输越多。等到掷第五把时,高登突然发话了:“师傅,我们换个赌法如何。”高员外一听:臭小子又来这一套,是不是再跟一句,刚才的不算,我们重新来过?
“好,随便你怎么玩,但是刚才的四把结果要算,你还有六把。”高员外朗声说到。“行,我们赌猜骰子,你掷我猜,如果我猜的和你掷的点相同,算我赢,点不同,你赢。”高登语气坚定,目光如闪电,熠熠生辉。
“咝”高员外奇怪了,这猜骰子比掷骰子要难的多啊,猜中的可能性只有三十六分之一。高登若不是输急眼了,怎么提出这么个必输的赌法?
不过赌桌上比这更疯狂的事情高员外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当下决定给高登一个深刻的教训,习武天份上老子不如你,赌博上你不如老子的远。他一拍桌子,“好,一言为定,天塌不变。”
第五把,高员外掷完骰子,骰盒纹丝不动的扣在桌子上,目光灼灼的盯着高登,“三十三点”高登沉静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高员外一把拿开骰盒,人就整个呆住了,“三十三点”声音中含着一丝不信和十足的愤怒。
“再来”这回是高员外率先掷出下一把。
“再来”…“再来”…。
一直到第九把,高登仍然如同第一次报点时精准的报出高员外所掷点数时。高员外终于停手了,他用可以砸碎石头的声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