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琪见天色有些暗下来,便催促韦冰早点回去,她不希望这孩子受到任何的伤害。
刚刚与韦冰分手,她便拨出了罗炎的电话:“炎,你和爸爸到了吗?”
“到了。知道你和韦冰见面,我们先开席了。”罗炎扫了眼餐桌边的家人,回答道。
“炎。”罗洪盛了勺汤,放进碗里,“思琪快过来了吗?”
罗炎点点头,歉意地看了眼被饿环了的小丫头,若不是这孩子肚子一直咕噜咕噜地叫个不停,哥嫂俩恐怕也不愿提前开餐,而只让她吃些零食,垫垫肚子吧。
李芳菲边吃着碗里的饭,便时不时地望向公公。今天,“飞龙”经济解除了危机,而罗氏也在和孟氏的洽谈中,并且注资希望也很大,这本是很开心的事,但她感觉公公似乎有什么要宣布,她一时也拿捏不准。
因为她昨晚在书房,看见了一份房产合同,公公在苏州另买了套别墅。这本是件很普通的事,但她无意看到了合同下面放着的几张装潢图,竟然跟家里现在住的这套几乎一模一样,她很诧异……
饭桌上奇怪的气氛,也让罗炎感觉到了,特别是陈思琪带着儿子赶来以后,父亲的每句话,都好像在交代什么,他也猜不透。他几次暗暗地对哥哥也是一味地偷偷摇头。
好不容易一家人放下了碗筷,罗洪从兜里掏出两个首饰盒,分别递给罗炎和思琪:“你们俩也选个日子,要么‘五一’,要么‘十一’,把婚事办了吧。”
罗洪的一席话,让在场的所有人吃了一惊,片刻,即被笑容代替。陈思琪与罗炎走过太多的风风雨雨,他们的结合是无可厚非的。
李芳菲激动得一把拽拽在餐桌边和i玩闹的女儿:“快快,叫婶婶,恭喜叔叔要婶婶。”
罗烈急忙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可惜自己毫无准备,什么给弟媳的见面礼都没带来,猛然想起自己脖子上的那个玉佩,忙取了下来,疾步走到i跟前:“来,叫声大伯。”
陈思琪和罗炎都看到了罗烈手上的那块玉佩,异口同声地说:“i,叫大伯,但不能要大伯的东西。”
正当大家沉浸在欢愉的气氛中,罗洪再次开了口:“我还有件事情,要跟你们说。现在我们住的房子,就留给烈你们一家,思琪和罗炎你们从家里其他的别墅中,另挑一套跟这套价值相仿的。炎,你现在住的那套,是你自己的首桶金挣的,就像你说的,留个纪念吧…”
大家听得父亲的话,越来越奇怪,似乎是在分家,又似乎就要再远行,罗炎再也按耐不住,直接打断了父亲的话:“爸,你想说什么?别兜圈子。”
罗炎笑笑,将一双孙儿拉到膝边:“我老了,你妈也老了。你们大了,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罗烈摇摇头,他还是不明白父亲在说什么:“爸,我和芳菲还不是跟着你和妈住,分得这么清楚干嘛?炎的房子,让他自己挑便是了。”
罗洪一直都知道儿女的孝心,否则就不会有炎在妻子当年那么固执,造成他们爱人分离后,还一如既往地孝顺自己和老伴。李芳菲忙里忙外,还特地去学了按摩,虽说给老伴按摩可以请按摩师,但是她总是亲力亲为。
若是自己和老伴一直住在这里,以老伴的病情如此不稳定,罗炎这小两口不知要拖到哪一天才能结婚。若是他们结了婚,只有罗炎一个人能回家,看望母亲,那总会有些家长里短的舌头,会嚼出一些张家长李家短的事,毕竟罗家是个太大的家族,也从未有过任何一门与家族断绝来往的先例。还是别让如此孝顺的孩子们难做吧。
他也曾想过到较远的地方,比如说北京、厦门、秦皇岛等处,带妻子去安度晚年,不是气候不适宜,就是那里总有些亲戚,实在多有不便。苏州是气候与h市最相像,而距离又适中的城市,那里还没有亲戚,该成全孩子们了。
罗洪没有说太多,只是简单地说了自己的意思,不顾儿女们的反对,站起身来:“我去看看你妈了。特护刚才就来电话,说她今晚没什么胃口,饭吃得很少。”
陈思琪和罗炎送父亲上了车,喉咙口象堵着什么,直到罗炎将陈思琪送回她住的位置。这时,他才开了口:“如果我爸他们真的去了苏州,我想经常去看看他们,我想带i去。”
陈思琪猛地点头,年少夫妻老来伴,无论对方做过什么,将来携手一生的,也只有她(他):“如果你去苏州,”她的嘴角抽动了好几下,才发出了声音,只是声音有些哽咽,“我陪你去,我远远地看看爸妈,不会打扰妈的。”
罗炎揽着陈思琪的肩,跟着i走进了家。
“思琪,回来了?”吴俊基站起身,笑看着进门的一家三口。
罗炎这才发现,这个情敌超亮,他原本想想对陈思琪说句悄悄话,却看见吴俊基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罗炎使劲地瞪了眼吴俊基:“明天我就将他们接回去 。”
吴俊基“哈哈”大笑起来:“罗总,你还是当年的罗总。”
陈li交给保姆,三人便到小客厅里喝了会咖啡,聊起了今晚的事。
吴俊基坦然地面对了一切,伸手理理自己的男士短发,站起身:“思琪,你想住到什么时候,都随你。做不成夫妻,我们还是朋友,恭喜你。”说完,走到罗炎跟前,向他伸出了手:“我输了。不过,你有个好父亲,希望你也能做到。”
罗炎紧紧地握住了吴俊基的手,站起身,给了他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