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顾周。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顾周的姐姐跟之前开学那天的样子变得不一样了,之前模样看着怕生又胆小,如今不仅换了身衣服,看人时的表情,也变得不再躲闪,甚至可以主动要个说法。
原本准备好的托辞,如今看来可能会有些不管用。
“那些药?”果然,潘婧没管顾周点头的表情,直接问。
“几瓶药水。”这次顾周抢在前面说的。
“呵,”潘婧扯了个冷笑,“老师你也看到了,我弟弟脸上确实不是小伤,这几个地方要是不治好,以后是要破相的。”
她顿了一下,小声道:“你不会是觉得,我们姐弟两个没人撑腰,不打算公平公正处理吧。”
“怎么可能,”老师掏出手机,“我把家长的号码给你,你们私了吧。”
潘婧存下号码,低头看到还在旁边站着不说话的顾周,他太小了,刚来学校就受人欺负。她有些心疼。
“等一下,”她叫住松了一口气准备去办公室的老师,“还是让顾周办理走读吧。”
去寝室收完东西,潘婧搬着被褥还有一些小东西提前回家。顾周送到校门口。
“晚上下课就回来,”潘婧嘱咐他,“会坐车吗?知道坐哪路公交不?”
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会。”顾周看着她,“我以前都是一个人在津市跑来跑去的,不会跑丢。”
“也是,”潘婧笑笑,“我都快忘了。”
两个人都是从社会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最不怕社会人心险恶。
潘婧上车,给其中一个家长打电话。
说明来意之后,对方家长也非常好说话,狠狠批了一顿自家儿子调皮讨人厌之后,说会赔偿八百元医药费。潘婧笑笑,觉得他态度好,直接降了三百。
至于另一个家长,明显欺负人的多。
不仅不觉得自家儿子在学校欺负人,还说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谁让她弟弟力气小打不过,被欺负也正常。
潘婧忍不住说去拍片子告他,他才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说赔五百元。
潘婧当然不肯干,说这件事没一千元绝对解决不了。
最后还是怕上法庭,男人蔫蔫儿地转过来一千。
到地方后,潘婧将一些东西放下,先搬着被褥上楼。
东西不算太重,但上五楼还是够呛,最后打开门,潘婧将自己连着被褥一起砸向床。
躺了一会儿,闻到旁边飘过来的淡淡的湿气。
潘婧暗道不好,立马起来,将垫在最下面的被褥翻开。昨天被雨打湿的部分还是黏在一起,不过幸好时间过的也不是太久,还没有发霉的征召。
潘婧将被子抱出去晾好。今天虽然没有大太阳,但吹干被子上的湿气也应该完全没问题。
抱着第二趟东西回来时,潘婧碰到刚打开门惺忪着眼出来的姜为城。
“才起啊。”潘婧笑着打招呼,刚刚看了一眼时间,其实也才十点多,不太晚。
“昂,”姜为城揉了揉眼睛,“搬啥呢?”
“我弟从学校搬回来住。”
“哦。”姜为城想了一会儿,“那房间这么小,住的下两个人吗?”
“所以要搬家啊。”潘婧说。
回去将被子铺好,潘婧坐下来,开始找新的合适的房子。
她现在不缺钱,陆新给她的一大笔,还有之前她攒的几千块,加一起租个房子绰绰有余,还可以租个环境好点儿的,好好布置一下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