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力和夏涛两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死了,说不定下一个就是咱们里的谁了,还不走,是等着找死吗?”
最后这句又成功激起众人的心慌,于是他们几个不管不顾带头冲出去,要上大巴车。房间里余下的人生怕他们将车开走,自己离不开这个村子,也都跟着往外走。
一转眼,就剩贺遂、张苗和他们的助理三个人还待在房间里。
张苗怕极了,抓着贺遂的胳膊,问他:“我们要不要跟着去?”
贺遂摇摇头,“他们走不了。”
他是看总导演没有阻拦,心里就有了不好的猜测。
果然十分钟后,一群人垂头丧气又回来了,“导演,有人扎了我们车胎!”
他们本来就只开了一辆大巴车,哪知道会出这种事儿?现在真是想走也走不了。震离村与世隔绝,距离村子最近能坐到车的地方,光靠步行,起码得走五个小时!
总导演说:“杜力一出事,我就检查过大巴车。现在我们只能等警察来,大家都待着别乱走。”
知道走不了以后,所有人都老实了许多。
贺遂拿出手机看时间,五点了。他想到杜力是直播时候出事的,就打开微博,搜索杜力直播死亡的关键词。
什么结果也没有,应当是被屏蔽了。
贺遂早有预料,这件事都惊动了都城的林远,没道理不会被和谐。毕竟直播时被谋杀,有点太挑战观众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天渐渐亮了,大家都不由自主松一口气。
他们现在待的这家,没有主人。往常都是村长送饭的,考虑到今天人多,总导演就想给村长打个电话,说一下这个情况。
可是电话响了很久,村长都没有接。
总导演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从做这期节目到现在,一直是村长负责联系他们的,有什么事儿也是找的村长,就连昨晚杜力的尸体也是村长让人抬回来的。这才一晚过去,村长的态度,怎么就变了这么多?
有个女生弱弱说:“现在这个情况,他们送了饭,咱们也不敢吃啊……”
众人齐齐沉默。
说的也是,万一村长是凶手,在饭菜里下了毒,大家不就一起玩儿完了?
总导演摆摆手,“不要把每个人都当成凶手,村长要是想毒害我们,之前也有机会下手的。”
但是这话也说服不了人。之前没动手,不代表现在不会动手。依照现在的情况看,这个村子和他们明显已经是对立的关系,村长即使不是凶手,也不会告诉他们凶手是谁。
大家都开始翻找包里能吃的东西,来之前,怕饮食上不习惯,每个人都带了很多零食。问题是这都最后一天了,剩下能吃的东西也不多。
助理找到一包饼干,给张苗和贺遂一人分了点。
张苗吃到一半,突然想起一事来:“遭了,我把书落在婆婆家里了!”
她说的婆婆就是之前他们三个人住的那户人家。
贺遂心一紧,立刻联想到张苗的死亡画面,忙问她:“什么书?不重要就别去拿了吧?”
张苗说:“是我女儿送我的书,我每晚都要看的,不看睡不着。”她语气十分懊恼,昨晚睡前她看了会儿书就把书塞在枕头下,半夜杜力突然出事,太惊慌了,就忘记把书拿出来。
贺遂大脑里不停闪现张苗死亡的画面,又劝她说:“再让孩子给你买一本好了,现在回去拿不安全。”
助理悄悄碰了碰贺遂,“贺遂,苗姐的孩子已经不在世了。”
原来如此。难怪张苗会出事。
张苗说:“我必须去拿回来,那是她送我的最后一件礼物。”
说到这个份上,贺遂也不能再劝什么,于是说:“苗姐我陪你去拿。”
张苗感激地冲他笑了笑,走到总导演那里登记她和贺遂的名字。
总导演还千万强调:“拿到东西一定尽快回来!”
张苗和贺遂两个人连连保证,在林远到达前,他们一群人聚在一起,是最安全的。
出了门,贺遂将手中的饼干揉碎每隔几步就撒上一些。
婆婆的家离他们现在待的地方不远,按道理说,应该不会迷路,可如今是非常时期,张苗的死亡又近在眼前,他不敢冒险。
两个人沉默地来到婆婆家的院子,张苗大声对着婆婆住的房屋说:“婆婆你在家吗?我有东西落下了,我回来拿!”
整个院子静悄悄的,婆婆没吭声,窗户后面似乎有一双窥探的眼睛,让贺遂浑身都不舒服。
明明昨天婆婆对他们还很热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村里人的态度转变得这么快?
贺遂轻推了张苗一把,两个人进到张苗原先住的屋子里,张苗找到了她遗忘的书。贺遂瞥了一眼,名字好像是《最好的妈妈》,他倒能理解张苗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回来拿书的心情。他以前渴望母爱时,也常常拿着母亲的照片看。
两个人退出房间,那道窥视的目光仍然没有收回去。
贺遂心里恼怒,干脆走到窗户前面,里面身形一闪不见。
贺遂高声说:“婆婆,您有话请直说。”
里面果然没有动静。贺遂也料到了,现在村里人对他们避如蛇蝎,婆婆当然不会和他们说话。
他正要转身走,却突然听见里面小小声说了一句“祠堂”。
贺遂一震,装作没听见,举步朝张苗处走。
原来问题是祠堂。
他还记得第一天来时,村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