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拂,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矿土味道,还混合着一种酒精的刺鼻味。
秦淮抬头望向远方,炊烟袅袅,像是农舍在煮饭了。
但现在是下午两点,这饭如果是午饭就显得太迟了,如果是晚饭又显得太早了。
李洪顺着老师的视线看过去,有些懵,却又不能多问,就这么憋着自己,尴尬的一动不动。
风静了下来,有小鸟儿落在头顶上的大树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夕阳落幕,红霞遍天。
一人一言未发的站在窗口处,晚风迎面吹来,他却是感受不到丝毫凉意,站了不知道多长时间。
病床上本是熟睡的身影微不可察般动了动手指头,随后,慢慢的掀开了眼帘。
顾一晨两眼定定的看着苍白的天花板,入目所及之处都是一览无遗的白,她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
“醒了?”阎晟霖听见身后轻微的响动,回了回头,果不其然,小丫头正一脸懵懂的呆望着天花板。
顾一晨闻声扭了扭头,因为初醒眼中的雾气还没有散开,她只看见一个很模糊的身影。
渐渐的,等影子变得清晰时,他已经是近在眼前。
阎晟霖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微微一笑,“这是一觉醒来睡糊涂了?”
顾一晨恢复了感知,手臂上断断续续的疼痛证明着她还活着,她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也想起了自己的手臂为什么会这么疼。
阎晟霖看她想要动,按住了她蠢蠢欲动的手,放低着声音:“你现在还不能乱动,躺好了。”
顾一晨身体有些虚弱,本是打算听话的躺着,但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她噌的一下子睁开了眼睛,长时间没有说话,声音很干还哑,她忙问:“今天是星期几?”
“你昏迷了两天,你说今天是星期几?”
顾一晨迫不及待的想要翻身爬起来。
阎晟霖眼疾手快的按住她不安分的身体,蹙眉道:“你乱动什么?”
“我要回去。”顾一晨想要推开他的手,尝试着推了一下不仅没有推开,还把自己弄得气喘吁吁。
“你现在这样怎么回去?爬回去吗?”
顾一晨咬紧牙关,挣扎了一下不得不认命的躺回去,她道:“我有很重要的事。”
“还有什么事比你自己的身体更重要?”
顾一晨眉头紧皱,她不能放弃这个机会,更不能贸贸然的让李洪替她担受这一份危险。
阎晟霖加重语气,“看得出来那件事很重要,但你应该知道,你昏迷了两天,时间上再重要的事都是来不及了。”
顾一晨这下子彻底认命了,她平躺在床上,不顾手臂的伤口,双手用力的攥着床单,因为激动,本是止住血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了。
阎晟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看向被染红的纱布,拿她没辙的按下传唤铃。
护士匆匆忙忙的赶了进来,见着毫不配合治疗的病人,一边碎碎念一边又开始拆纱布。
一番功夫下来,顾一晨又开始头晕眼花好像下一刻就得晕过去似的。
阎晟霖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她面前,神情严肃,“你如果想早一点回国,就安安分分的躺着。”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事吗?”顾一晨大概是气糊涂了,竟是妄想他会理解不同领域不同责任的自己。
阎晟霖思忖片刻,她这个女人犹如海底针,自己想要去大海捞针,但事实胜于雄辩,她这颗绣花针,一旦丢进了海里,任凭他水性再好,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