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忠良站在包间门口,看了一出好戏,这时候才开口“好了,都进来吧,进来好好给我说说吧。”
接下来的戏码,按着陈深的剧本走了一遍,李小男意外的配合度令这场戏掀起了今晚的一个小高潮,有人欢喜有人失望。
陈深求婚的最后,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唐山海,从他拿出戒指起,唐山海的眉头才终于松开了,甚至为了缓解情绪小小的抿了一口酒。
陈深不知道这时候,心里为什么会有种不是滋味的感觉。
毕忠良看似接受了这个理由,祝贺了两句,笑着招呼大家喝酒,没有再放众人出去外面,说今晚都要好好醉一醉,是男人就得喝趴下,横着出去的才是英雄。
屋子里酒气加烟味,熏得刘兰芝直摇头,时间已经很晚了,毕忠良那里却还没有散场的意思,说是要打牌,让唯二没喝酒的陈深和二宝将女人们一一送回去。
陈深大概最后送的李小男,大约在她家逗留了许久,接近天快亮的时候才回来饭店。
包间里面一股子隔夜味道,他和刘二宝开窗通风,屋子里的人横七竖八都睡得正熟,让冷风一吹都开始骂骂咧咧的抱怨。
“唐山海呢?”陈深仔细看了一圈,发现唐山海并不在屋里,心里一紧。
最先清醒的是苏三省,陈深刚开门进来时,他就开始醒了,被他这么一问,顿时睁开眼,起身转头看了一圈,的确没看见唐山海的人,马上站起来吩咐阿强,“去,把饭店里里外外给我仔细找。”
陈深却没带人,自己急匆匆推门出去,从领班那里拿了钥匙一个个房间亲自开门找。
苏三省吊着胳膊跟在后面,十分疑惑,昨晚那酒虽然不常喝,但他身上有伤,毕忠良也照顾他,昨天基本没喝几口,怎么就会一醉不醒的?
酒,一定是酒有问题!酒里下了mí_yào之类的东西,和着酒劲,让大家都睡死了过去。
陈深还在一间间开门查找,苏三省却没这个耐性,抬脚一间间踹,直到第四间。
苏三省踹开门,发现里面光线很暗,厚厚的天鹅绒窗帘严严实实遮住了窗外的光,门外的灯光斜s,he进去,他才看清房间中心的双人床上隐约躺着一个人,盖着被子,脸色苍白一动不动,胸口微弱的起伏着。
犹如一道电光从脑袋里劈过,苏三省猛然想起失去意识前的画面。
☆、第 3 章
当众人都开始东倒西歪醉死过去时,有个人穿着黑色的连帽雨衣,帽沿拉得极低,根本看不清脸。他穿过地上、沙发上的人,走到半躺在沙发上的唐山海身边,低头凑到他修长的颈边,不知做什么。
唐山海晚上酒喝的不多,还有些意识,感觉到有人在他的颈上允吸,伸手去推,然而药力上来,他自己也没什么力气,根本推不开人。
那人似乎笑了一下,起身一手穿过他双膝膝弯一手穿过腋下,拦腰抱起了唐山海,一步步往外走去。
唐山海抵抗药劲,从对方臂弯里垂下来的手,极力想抓住些什么,指间一路划过光滑的皮质沙发,最后抓住了搭在那里的苏三省的手。
他看见唐山海勉强撑着没有闭上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看,手指从他的手心一划而过。
苏三省歪着头瘫在沙发上,眼睁睁看着唐山海被那人抱着走出了包间,直到门从他眼前被关上。
唐山海看他的那个眼神,苏三省忽然说不出的窝火。他知道这种感觉,每每觉得自己可以的时候,已经有能力的时候,现实却给了他一巴掌,来嘲笑他的无能。
陈深慢了他一步跨进房来,一步进来看清了床上的人,和苏三省两个人都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原地。
房间里没开灯,厚重的窗帘拉着,只有洗浴间的门缝里透出光,白色的雾气从里间不断冒出来。
唐山海整个人陷在柔软的床被里,总是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带着s-hi意散落在额前,被子只盖到了胸口,露出了□□的肩膀和脖子,那上面还带着水汽,萦绕着暧昧的红色的痕迹。
陈深和苏三省的视线进一步适应了黑暗之后,才开始仔细查看屋内情形。
刚开始两人都没注意,此刻才看清,整个房间的地上到处都铺散着零落的衣物碎片。一条条一片片几乎铺了满地,那是唐山海昨晚穿着的西装,衬衣,包括里衣和裤子,一把裁缝用的剪刀就搁在床头柜上,让人不寒而栗。
“头儿,找到唐队长了没?”扁头的声音从外边传来,身后还跟着不少的脚步声。
陈深听见声音,想都没想,转身冲到门边,“啪”得一声关上了门,苏三省随手就落了锁。
“头儿?怎么了头儿?”扁头被拍在外面,不明所以,还在嚷嚷。
“你闭嘴,唐队长有点儿发烧,在休息,别吵着他。”陈深在黑暗中与苏三省对视,两人方才一致的行为已经达成了共识,这件事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
“这究竟是谁?唐山海最近是怎么了?你为什么天亮才回来?”一连三个问题,苏三省却并没指望陈深能回答他。
陈深却在想,几天前唐山海说的一句话。他说,不知不觉间失去了意识,醒来除了身体不对劲,还发现衣服已经不是原来的那身了。
所以,这一次,这个人剪碎了唐山海所有的衣物,并且很有耐性的铺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