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屋外传来脚步声,很急,紧接着就听见屋门被咯吱一声推开,胤禛带着初秋微凉的夜风,淡笑着进来。看着年筠淼怀里抱着绣绷,指尖还含在嘴里,胤禛不可思议地挑了挑眉毛,柔声道:“扎着了?”
年筠淼点点头,跟受了多重的伤一样,可怜兮兮道:“好疼呢。”
淑雯赶紧起身行礼,笑道:“侧福晋说要给贝勒爷绣个荷包,做了好些日子了。”
“就你话多。”年筠淼瞪一眼淑雯,淑雯挤眉弄眼地快步退下了。
胤禛站在隔扇处半低着头,笑得跟占了什么大便宜似的。
“给我做的?”他缓步走过去,扯过年筠淼的手,虽然看不到任何血迹伤口,他还是把才从她嘴里拉出的手指含住了。
这就有点色/情了,年筠淼耳根都红了,使着劲儿想把手抽回来,但手腕被胤禛攥得死死的,根本没办法。
年筠淼低下头,她都没脸看。
“四爷,您松开吧,”年筠淼催促着,“不流血了。”
胤禛噙笑看着年筠淼的脖子和脸一点点地都变红,这才松口,年筠淼立刻把手抽回去,拿帕子擦个不停,低声道:“四爷还是正经些好。”
“怎么不正经了?”胤禛不以为然,伸手捏起年筠淼绣了一半的花样,皱起了眉头,“我说淼儿,为了这个被针扎受疼,不值当,这太丑了。”
年筠淼一把夺过来,气鼓鼓道:“又不是非得送给贝勒爷您,您嫌丑,我送给别人。”
“生气了?”胤禛追着转过身去的年筠淼看,伸手戳戳她的脸蛋,笑道:“我这不是心疼你嘛,十指连心,那一下疼着呢。”
“那到底丑还是不丑?”年筠淼很执着。
“你若真想知道这荷包丑不丑得去问旁人,”胤禛一本正经道,“你若问我,我爱屋及乌,怎么看这荷包都好看,越看越好看,有失公正。”
年筠淼忍着笑,哼了一声,“那还是送给贝勒爷您吧。”
“傻丫头,”胤禛抚着她的脸蛋,温然道:“你若是做好了我就每天都戴着,时时处处戴着,好不好?”
年筠淼抿唇浅笑,心间沉甸甸的,曾经对爱情所有的幻想,所有的追随和描述,都在不经意之间一一实现。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我一脸姨母笑啊~~~
第54章
念夏正在铺床,听见四福晋在她身后道:“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念夏心里咯噔一下,回身低声道:“奴婢无用没伺候好贝勒爷和侧福晋,前些日子侧福晋还生了一场大病。”
“我听贝勒爷说了。”福晋在妆台前坐下,恹恹地将鬓边的海棠宫花摘掉,今日悉心装扮之人又何止李氏一个。
念夏放下手中的活,默不作声地替四福晋拆头发,两人的视线偶然在镜中相遇,带着心有灵犀的疲惫。
福晋发现念夏梳头的手顿了一下,淡声问:“我是不是又有白发了?”
“福晋太过操劳,”念夏轻轻将那根白发拔掉,悄声道:“奴婢一会儿给福晋煮碗黑芝麻糊做宵夜吧。”
福晋抬手抚过自己眼角细细的皱纹,摇了摇头:“不必了,岁数到了,这白发只会越来越发,不像侧福晋,如花似玉,我看着都喜欢,更何况贝勒爷呢。”
念夏抿唇不语,算是默认。
这一路她跟着看着,许多事情她比福晋更清楚。
李氏原本以为四爷是要去陪福晋的,有嫡福晋的位份在那里压着,她倒也能劝着自己接受,但是一听说四爷是往年筠淼那里去的,李氏如当头受了一闷棍,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