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潭州只有冷凌澈去的,别人就去不得吗?”宁平侯一看见秦峰的断臂,就心如刀绞,恨不得也上前砍冷凌澈一刀。
“自是去得!可是他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要在陛下派人调查案子时去,这还真是巧啊!”锦安王冷哼一声,轻蔑的扫了宁平侯一眼。
锦安王虽说是楚帝的亲弟弟,但是他的军功都是一点点打拼出来的,而宁平侯却是承蒙祖荫,才有了世爵的侯位,就算是手握兵权的西宁侯,锦安王也是丝毫瞧不上。
“锦安王!你别欺人太甚!”宁平侯是文官,家里好不容易出了个擅武的儿子,没想到如今竟是断了手臂,让他如何不心疼。
“说不过本王,便说本王欺负你,是吗?”锦安王面露嘲讽,冷冷的背过脸,不去看宁平侯。
“你……”
“够了!大殿之上岂容你们如此放肆!一个王爷,一个侯爷,你们难道是长嘴妇人吗?”楚帝被吵得头疼,立刻拍案骂道。
锦安王立刻拱手行了一礼,态度恭谨,“臣弟知错!皇兄恕罪!”
好人坏人都让锦安王一个人当了,宁平侯被气得心口生疼。
二皇子冷凌洵从始至终未发一言,只是脸色难看至极。
冷凌衍斜眼瞄了冷凌洵一眼,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看着今日冷凌洵是要栽了!
“凌澈,你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帝想知道这里的内情,便开口问道。
“回陛下,臣探知西山脚下的百姓受灾严重,房屋皆被冲毁,可宋青天却是将百姓赶到西山之上,派人封锁,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臣得知此事后,率人去西山探查,却是不想宋青天却与秦峰合谋,率潭州守城军围攻西山,意欲杀人灭口,却反被赶来的蕲州援兵剿灭!”
冷凌澈话语简单,声音平淡,寥寥数语就让所有人都知晓了其中缘由,皆震惊这宋青天的胆大,更是暗暗揣测宁平侯府在此事中的分量。
楚帝变了脸色,意味不明的看了冷凌洵一眼,却只见冷凌洵脸色惨白,一直低垂着头,看得楚帝心中一沉。
楚帝眯眼看向了冷凌澈,眼中闪过危险的锋芒,他本没有期待冷凌澈能完成此事,没想到他不但做的漂亮,还将此事查了个水落石出。
若是此时揭露冷凌洵的罪名,天下百姓该如何想他?
先是他的五皇子奸污民女,刺杀王叔,而后又是他的二儿子贪墨朝廷赈灾银两!
而锦安王府的世子却是聪慧清明,这种反差让他不愿接受!
楚帝的心思冷凌澈知道的一清二楚,冷凌衍嫉妒不容人,楚帝又何尝不是?
他们容不下比自己强的兄弟,反倒是可以包容平庸无能之辈。
就像冷凌衍包容冷凌淮,不仅是因为两人是至亲兄弟,更是因为冷凌衍知道,冷凌淮永远也无法危及他的太子之位,有这位无能残暴的兄弟对比,反是会显得他品行高洁。
冷凌澈从袖中拿出了一封奏折,朗朗开口道:“陛下,臣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皆写在此奏章之中,另附上潭州知州的供词以及书信物证,请陛下过目!”
楚帝有些诧异,似是有些意外,开口问道:“既然如此,你何不在当时的奏章一同禀了朕?”
“陛下,此时牵连甚多,臣自以为不应被外人所看,是以才决定要面呈陛下!”
所有的奏章都会先交由内阁手中,分轻重缓急呈给楚帝,那时所见之人自是甚多。
楚帝满意的点了点头,觉得冷凌澈还是顾虑皇室名声的,不觉满意了几分。
楚帝打开奏折,一张脸沉若浸墨,待看了宋青天的供词,更是冷欲滴水,最后当楚帝看完了宋青天的书信证物,楚帝猛地拍案而起,盯着冷凌洵的眼神像刀子一般。
他想伸手去指冷凌洵,却又中途落下,愤然的坐回了椅上。
“宁平侯!你还敢在朝堂喧哗,你难道还想与朕装傻吗?”楚帝这口恶气自是要发出来,但是他不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教子无方,这个黑锅自然只能由宁平侯来承担。
虽说宁平侯府和二皇子是一派人,但只要还裹着一层遮羞布,总好过昭告天下堂堂二皇子贪墨官银,不顾百姓死活。
“陛下!臣冤枉啊!”宁平侯立刻跪在地上,哀声哭求,“犬子只是出门游玩,却被冷凌澈所害,还请陛下明察啊!”
楚帝冷笑一声,将冷凌澈呈上的奏折并着那些口供书信全都扔给了宁平侯。
宁平侯颤颤巍巍的看了半晌,心中一颤,抬头看了一眼目光如炬的楚帝,明白了楚帝的意思。
楚帝是要他给二皇子担下这个罪名!
宁平侯闭了闭眼,他知道,若是他担下了,他们侯府一定会受到波及,可若是不担,二皇子倒了,他们一样没有希望!
虽说湘妃还有个十皇子,可那毕竟还是个孩子,哪里能与冷凌衍抗衡!
宁平侯身子瘫软,跪倒在地,声音细不可闻,“臣有罪,还请陛下责罚!”
朝堂哗然,没想到潭州贪墨一事竟是宁平侯所为,众人又都默契的看了看冷凌洵。
朝堂上的人有谁是傻的,宁平侯做这些事又是为了谁?
冷凌洵暂时松了一口气,却听楚帝冷声道:“宁平侯所犯之罪罄竹难书,今日起罢黜侯位,罚奉三年,暂留其职,以观后效!
秦峰刺杀世子,罪不容恕,清醒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