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宾席中,陆流君显得有些精神恍惚不在状态,虽然依然能与周围人言笑晏晏,但其实他根本都不记得别人说了什么。
殷钰见此冷笑一声,一挥折扇,用扇面将两人遮住,附耳轻语道:“还在想人家小姑娘?这般就茶饭不思了?”
陆流君侧眸看了殷钰一眼,没有羞涩也没有反驳,只反问道:“你的人靠谱吗?”
“放心放心!那位七公主看起来虽是不靠谱,但最喜欢管闲事,我与她提了一下,她便猜透了你的心思,很乐得帮忙呢!”殷钰用折扇敲了敲自己的心,挑眉笑道。
“如何提的?”
“我说的很隐晦,我只说你想私下里见一见岳绮梦……”
陆流君:“……”
这叫隐晦?
傻子才听不出来吧!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位岳姑娘看起来不怎么好追啊,咱们fēng_liú的陆公子为何非要采这朵悬崖上的小花呢?”殷钰摇头晃脑的说道,一脸的打量。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陆流君扬唇说出这么一句来,听得殷钰怔了一瞬。
“我们都不信命,可有时候却又逃不过命运的安排,是命运让我遇见她的……”陆流君竟然在十分认真的回答这个问题,他也曾这般问过自己。
人生有许多事无法掌控,那些事或许就是命运。
是命运让他爱上她,也许他们就是彼此的命定之人,这一次他选择顺应天命!
殷钰愣了一会儿,才收起折扇,扬唇笑道:“唉……你们这些人都是一个样子,有了喜欢的女人就变得酸腐不堪,真是倒牙!”
殷钰正想喝杯酒压一压口中的酸气,突然有人跑来在殷钰耳边说了几句话,陆流君微眯眼眸,仔细打量着,不肯放过殷钰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殷钰挥挥手,遣走了来人,用扇子敲了敲陆流君的肩膀,眯眼笑道:“湖中楼阁,你快去吧!”
陆流君脸色一喜,拱手道:“大恩不言谢,改日再报!”
看着陆流君急切欢快的背影,殷钰轻轻摇头,伸出一双雪白纤细的手,挽起酒樽轻笑道:“你们都是有心人,只有我半颗真心无所依呦!”
……
女眷这边,霞夫人带着冷清蓉与一众夫人攀谈,毫无顾忌的推销自己的女儿。
若是一般女孩定会羞得不行,偏生这个冷清蓉是个脸皮厚的,霞夫人夸她不算,她自己还要再多夸上几句。
一众夫人虽是厌烦,但面上也不会与她为难,霞夫人说十句,她们应一句便算了事。
反观锦夫人就像一个透明人似的不声不响,有些人夫人看她面善,反是喜欢与她说上几句话。
许欢宜有了自己的一个小圈子,虽然她未能融进众人之中,可她有信心,只要再通过两次宴会她定可以彻底融进去!
云曦身边围着不少人,却都知道云曦好静,便也不敢多加叨扰。
冷清落显得有些坐立不安,时而咬着嘴唇,时而向远处张望,陆琼羽见此不解,低声问道:“你怎么了?可是身上痒?”
“痒什么!我是心里痒!”冷清落看了一眼陆琼羽,只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的说道:“说了你也不懂,以后你就知道了!”
冷清落有些紧张,这还是她一次做媒呢,也不知道那两人如何了!
与场内欢悦的气氛不同,有一人脸色阴鸷,正缩在无人的角落狠狠地盯着云曦。
“这不是三小姐吗?”
冷清芙转过身去,只见秦盼兮正巧笑嫣然的看着她,冷清芙脸色冷淡,低声叱道:“懂不懂规矩,我已经嫁人了,哪里还能叫什么小姐!”
“我也没有恶意,我还以为曹少夫人更喜欢被称作三小姐呢,毕竟王府的小姐要比曹家的媳妇地位更高不是吗?”秦盼兮盈盈一笑,柔柔说道。
冷清芙脸色一暗,这也是她心里一直忿忿不平的地方,她根本就不喜欢曹家,曹家名声虽好,地位也高,曹大人是御史台的左都御史,也是众人争相讨好的对象。
可是这个曹大人却是个黑脸,不管你是谁,只要做的不对他就写折子弹劾,甚至还弹过锦安王!
这样的人大家都敬而远之,便是送礼都不敢,所以曹家的进项自然不多。
偏偏曹家的男人们都喜欢古玩字画,一屋子的书画,女人们都惯着,宁可自己不穿不戴,也支持他们买那些无用的东西,可冷清芙哪里看的惯!
她当姑娘时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嫁人了反是要受委屈,她哪里肯认,好在有欧阳侧妃贴补她,她的日子过得也算是滋润。
可最近欧阳侧妃和冷凌墨倒台了,再没人贴补冷清芙,她又大手大脚惯了,几个月就花了一半的嫁妆,气得曹老夫人将她的嫁妆都锁了起来,不让她再乱动。
为此她大闹过一番,说曹老夫人要私吞她的嫁妆,气得曹老夫人病了好久,为此他们夫妻之间自是又免不了好一番的争吵。
冷清芙越想越委屈,若不是当年父王执意如此,她定是会嫁入显赫的人家,此时穿金戴银才是潇洒!
秦盼兮见她脸色晦暗,叹了一口气,开口道:“虽说这子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可是这肉也是要分薄厚的!”
“你什么意思?”冷清芙警惕的看着秦盼兮,冷声质问道。
“我只是感叹一句罢了,姑母之前时常与我抱怨表哥的婚事,说王爷偏心,这么做都是为了世子考虑,怕的就是表哥们有太好的助力,对世子的地位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