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经历这种事情是什么时候?他想想。
哦~沈清一本正经跟他提离婚的时候。
陆先生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吓了一跳,原本双手圈着小家伙的人,愣是腾出一只手落在自己爱人柔顺的发丝上,话语温柔的近乎滴出水儿来;“乖乖、怎么了?”沈清沉默不语。
低着他的肩膀也未曾有任何动作。
她的不言不语,不得不让陆景行胡思乱想。
想着自己是哪里招惹她了,想着自己是哪句话说错了?
今日没有?昨日?前日?
他反复推敲,甚至是将自己所言之语反复推敲琢磨,却依旧如丈二的和尚。
“累了?还是饿了?”原本被他圈在怀里的小家伙得以“解脱”开始满地毯乱爬。
陆景行自然是固不了那么多了,老婆最重要。
“还是哪里不舒服?”他一声声轻声细语的询问落在沈清耳畔内,是如此的低柔。
可后者,还是无所动作。
只是想靠靠。
只是想感受他的温暖。
正当陆景行疑惑纳闷纠结,思忖自己的“罪行”之时,沈清开口了;“想吃炒粉。”陆先生提在胸口的心狠狠顿了下去;“好、我给乖乖做。”
这话、隐隐约约带着些许焦急甚至是雀跃。
只要不是因为他本身的原因就好。
“乖、看好宝宝,”陆景行说着,起身往厨房去,不过是刚刚起身走了两步,身后传来小家伙惊天动地的哭喊声。
如此撕心裂肺。
为何哭?
爬着去捞玩具的时候不小心脑袋磕在上面了。
沈清眼疾手快伸手将人从地毯上捞起来,这一哭,陆景行欲要去给沈清炒粉的动作落了空,伸手将哭闹中的下家伙从沈清怀里接起来。
沈清带孩子,终究是不如陆景行细心。小家伙抱着陆景行的脖子抽抽搭搭的,异常可怜兮兮,鼻涕泪水混在他脖颈之间,陆先生丝毫不嫌弃。
若说他的洁癖被沈清治的差不多了,那么有了孩子之后,算是彻底好了。“好了好了,男孩子,撞了就撞了。”
沈清觉得,陆景行教育孩子的方式有问题。
她时常听到陆景行嘴里冒出来的一句话便是“男孩子”而后在来是男孩子不该怎样怎样,不能怎样怎样,就好似天生就该不能如此似的。
虽有问题,但她不否认他确实是在给他灌输男子汉的思想。
便也没开口质疑。直至多年之后,陆景行无意间的一句话,让沈清险些将总统府翻了个底朝天,更是狠下心带着孩子离家出走。陆景行哄好儿子,想要交给沈清,小家伙却不愿意,抱着陆景行的脖子依旧是抽抽搭搭的,但好在不哭了。沈清坐在原地,面色有些颓废与萎靡。
似是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将自己困在一方小小的情绪当中,跟一个迷了路的小孩似的,思绪漂游在外,找不到出路。
陆景行伸手狠下心将小家伙递给月嫂,却不过是数秒的功夫,小家伙的吵闹声又开始了。
沈清发誓,她真的没有不喜欢自己儿子的想法。
只是现在、她有些累,需要静静。所以、在小家伙的哭闹声中,她猛然起身朝四楼而去,这一举动只是潜意识的,再来她多年雷厉风行惯了,脚步自然是极快的。
于她而言是平常的,但是、陆景行却不这么认为,在他看来,沈清就是负气离开的,且还是怒气冲冲。月嫂似是被沈清如此举动给吓着了,这个素来淡淡的少夫人今日似乎心情及其不佳。就连着陆景行在反应过来时,沈清已经消失在拐角了。
她说想吃炒粉,现在、、、也不想吃了。
陆景行上四楼时,沈清坐在漆黑的书房里,房门半掩着,只有客厅里的一点点亮光透进去,但依旧是乌漆嘛黑的。
唯一一点好处就是,不至于在漆黑中绊倒。
陆景行很怕沈清来的悄无声息的情绪。
他虽历经世事,年少便在政场游离,人生阅历足以出版书籍,但对于自家爱人的情绪,他是怕的,这世间,有许多书籍告诉你人生策略,但却没有一本书可以告诉他如何去哄沈清开心。
知道她的情绪,但此时面对沈清的坏心情,陆景行不敢轻易开口疏导,万一错了呢?
岂不得不偿失?他站在门口,并未伸手开灯。
只因她进来未曾开灯,就证明她是不需要光亮的。“来、让我抱抱你,”陆景行脚步轻轻迈步过去,一手撑在书桌上,一手落在椅子负手上,撑着身子在漆黑中看着自家爱人。
说出来的话语是如此清明,但却未曾有所动作。
怕她不高兴。
她脱了鞋子,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陆景行这话出来时,抬头,清明的眸子泛着迷茫望了眼自家先生。
陆景行似是得到允许,伸手穿过她的腋下与膝盖,将人抱起来,落在自己怀里。这日,沈清白天出门传的是靴子,所以,仅着一双肉色丝袜,单薄的可怜的那种。
在这天寒地冻近乎下雪的天气里,她穿着夏天的袜子,脚丫子自然是冰冷了。
陆景行一手圈着她瘦弱的背脊,一手落在她脚丫子上摸了摸,凉飕飕的。伸手将人抱到沙发上,扯过一侧的毯子盖在她下半身。
全程,沈清未曾言语。
男人坚毅的下巴蹭着她的发顶,话语温软;“乖乖、心情不好?跟我说说,恩?”沈清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