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许是看出沈清面色有些恹恹,对方识相离开。
远远的,一些些议论声传出来;“听说首都最近大风大浪,这沈清回来是来避风头的?”“别乱说,”男人一声轻喝,阻了女人想要一探究竟的好奇心。而这几句话,沈清自然是听见了的。
等了些许时候,沈风临与沈南风三人未曾出来,沈清先行一步离开。
沿路,在医院附近买了一捧鲜花,提了些餐食与酒品往墓园方向而去。同一条路上,自然是不远。自上次离开江城,许久未曾祭拜郭岩。
此番,正好。
夜间,晚餐结束,沈清站在院子里往这一方翠竹,沈南风端着一杯清茶迈步过来递给他,道谢,伸手接过。
“行至2013年,你我相识21个年头了,”静谧听风的空气里突然想起如此一句话,让沈清手中茶杯险些端不稳。
诧异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后者浅浅一笑。
带着淡然,思及那日唐晚重伤,沈风临在医院说的那些话语,他心里,抽抽的疼着。
对于沈清,不是不爱,只是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他保持沉默,只是因为太爱,爱到知道自己没了言语的权利。
之所以将这份深爱掩藏起来,是怕表现的太明显,到最后连陪伴在她身旁的资格都没有。
保持距离,只因爱到极致。
“你父亲很爱你,在用你不知道的方式爱着你,或许这种方式不是你所爱的,但同为男人,不得否认的是,他确实在缜密的关注着你的一切。”许多话语,他不适合说,但此时气氛僵硬,不得不找些话语来打破这份僵硬。
沈风临处心积虑将他撮合到沈清身旁去,想让自己能给她所缺失的温暖,可最终,因自己的怯弱丧失这一切。
在回想,是如此凄凉。
听闻沈南风跨度极大的两句话,沈清唇瓣抿了抿。
思绪有些飘忽。
但却未曾开口接话,有些话语,不说,并不代表她不知晓。
而此时,她已经用行动来表明一切了。
这夜间,沈清欲要休息时,秦用敲响了房门,而后一砰纯白的满天星出现在她眼前,卡片上赫然写着新年快乐四个大字,字体苍劲飞舞,一看便知晓出自谁之手。
满天星的花语:守护、卑微的爱。
卧室内,坐在床上的女子盯着那捧白色满天星看了许久,最终按下灯,将自己扔进被窝里。
晚间、陆景行一通电话过来,沈清已经昏昏入睡,电话响起,男人为曾开口言语,却听到那侧小家伙的咿咿吖吖声,嗓子有些沙哑,似是刚刚哭闹过。
询问,男人似乎并不准备让在出门在外感到安心,反倒是将事情往大了说。
听得沈清是心惊胆战。
这日晚间,陆景行从办公楼回到住宅楼,苏幕正抱着下家伙坐在沙发上,许是有事情,贴身管家站在一旁拿着文件同她言语什么。
陆景行自然而然的走过去接替了苏幕手中工作。
后者起身,远离了在沙发上抓着玩具的小家伙。
好倾心听管家言语。
沈清时常说,儿子太过闹人,有时候带着是及累的。
陆景行时常说:男孩子闹一些脑子活。
但今日,陆景行将自己说言语的这番话推翻了
只因,他伸手圈着小家伙坐在沙发上,不过是起身去对面沙发拿了个靠枕的功夫,原本扒拉着沙发上玩具的小家伙突然栽了下来。
在脸面与地毯相隔不过两厘米的距离,陆景行伸手抓着衣服将人拉了起来。
得亏他有个一身功夫的亲爹,不然,这一摔,落在地毯上的玩具上,不破相怕是不行的。
苏幕远远的瞧见了,倒抽一声,一口气提在嗓子眼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而屋子里,老爷子跟老太太怕是也吓得不轻。
小家伙许是吓着了,陆景行抓着人落在沙发上时,只见他手中拿着玩具眨巴着大眼睛望着自家亲爹,一脸呆萌,片刻之后,惊天动地的哭声席卷而来。
陆景行前一秒还想;胆子还挺大。
后一秒,迎接着的便是惊天动地的大哭声。
这不是胆子大,是像沈清,反射弧比较长。
玩具不要了,短短的胖嘟嘟的手臂死活圈着陆景行的脖子不撒手,哭声一阵一阵不曾间断,苏幕快步过来,伸手给人擦着眼泪。
如此模样,是要多伤心有多伤心。
“别是吓着了,”老年人,终归还是有些迷信思想。
陆景行此时柔声安慰着小家伙,款手的大掌落在他后背轻轻安抚着,说着温软的话语。看见儿子载下来的那一刻,他的心也是颤的。
地上满满当当放了那么多玩具,并非每一件都是棉娃娃,若是脸面着地,可如何是好?“好了好了,乖乖,没摔着不是,”屋子里想着男人宽慰的声响。
小家伙哭闹声不停,本事尖锐的嗓子逐渐变得沙哑,苏幕心疼的不得了,伸手欲要将人从陆景行手中抱过来,无奈,离了路精心哭闹声不停反增。
这夜、陆景行似是又回到了出差之前的地位,小家伙除了他谁也不要。
这个素来有洁癖的男人啊,今夜却被自家儿子粘的连个洗澡的时间都没有。
本是迷迷糊糊要睡觉的小人儿,他一动弹,小家伙哼哼唧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