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国家级保护动物,要在温室里呆着,外面燥热难耐不说,且还人潮拥挤,等你温稳妥了我们在带你,”章宜笑着揶揄,丝毫没有被沈清那句咕哝的话语影响了美好心情。
沈清浅笑了一声;“你倒是会说。”
而后在问道;“公司如何?”“挺好的、”章宜开口,许是在等红灯,应着她的话语认真了些;“只要曾总在,你休息多久都没关系,外头的那些人不会在把我驾到火堆上烤我就高兴了。”没有曾凡之前,沈清一休息,章宜只觉一日异常难过,每天接不完的电话,催不完的命,还得时时刻刻应付着底下那些老总们的威胁。
曾凡在,文件有人签署,命令有人下达,她何其舒坦?
“听得出来,你挺高兴的,”沈清笑答。
正欲要转身,身后一暖,有一温暖的胸膛贴了上来。
沈清回眸,撞见陆景行含笑的眸子。
她收了电话,翻身仰望着身后男人,笑问道;“有什么高兴的事?”
男人闻言,眉眼更是眉飞色舞了些,低头瞅了瞅她依旧平坦的腹部,似是在说,这就是高兴的事情。
沈清无奈,撩了人一眼,准备转身离去,却被陆景行伸手将人带进怀里;“你说、让罗闵上到副总统位置怎样?”沈清一愣。
外交部长商人副总统的位置?这个空缺了许久的位置终于能有人坐上去了?
不其然的,她再度响起了彭宇。
那个坐在副总统位置上的男人。
那个与陆槿言有缘无分的男人。
“怎这么仓促?”她问。
“算不上仓促,许久之前便在观察了,不过是才下定主意而已,有个副总统也好,我出访的任务至少能减轻一半,最起码,能多些时间陪陪你,”陆景行知晓,沈清要的不过是简简单单的陪伴而已,而他素来公事繁忙,给不了她陪伴,但给不了并不代表他心里不知,关于副总统一事,他早就在心里观察谋划过,如今才将这一切推上正轨,难免不说有极大一部分是沈清的功劳。只因想给自家爱人陪伴所以才将人推上来。“你公事为重,”她说。
陆先生低头浅笑,轻啄她面庞笑道;“你们也重要,”这个你们包含了谁,沈清自然是知晓的。任何一个国家领导者,都希望权力能绝对的握在自己手上,能不与人分享,便不与人分享,陆景行也不例外,但、是什么让他下定决心去立一个副总统的呢?大抵是因为沈清怀孕了,大抵是因为他陪伴沈清的时间少了,二人时常吵闹。
又或许是因为苏幕前些时日那一句自家儿子见着穿西装西裤的人都抱着大腿喊爸爸。
还或许是因为他出差回来小家伙不认识他的那种心酸。
他是一国总统,但也是沈清的丈夫,是辰辰的父亲。
他不能那么残忍无情的将所有时间都放在工作上,最起码,应该有陪伴自家妻儿的时间。
他不愿在一出差便是数月在外。
不愿错失孩子的每一步成长。
沈清静静望着陆景行许久,面上端的是温和的面容,她视线很平淡,但唯独在触及到陆景行所言的那句你们也很重要时,有些许的恍惚。
自那日二人因为沈南风的事情大吵大闹动手之后,她们之间的关系从那个平静的二选一中有所缓解,这种缓解,说不上来是何感觉。
只是平平淡淡的,在岁月的场合长河中慢慢的浅浅的变淡了。
他依旧公务繁忙,但近段时间鲜少出差。
他依旧是那个体贴入微的陆先生,但那种体贴,会让她在午夜梦回时有那么一瞬间的颤栗。
他依旧是哪个温文尔雅的总统阁下。
“为何会选罗闵?”沈清问。一个帝王,即便是将手中权力交出去了,那人必是个好掌控之人。
古有慈禧太、宣太后垂帘听政,
若说这其中没有想握住权力的心思,只怕是无人相信。
而沈清,深知这其中的重要性。
陆景行在权力上素来是个谨慎之人,不会做任何将自己放在危险地段的事情。
他除掉彭宇,一半是因彭家与陆家是世敌,另一方面,是彭宇太过有野心。
帝王将相,就该有帝王将相的规则要遵守,而并非想要范谋图上,而彭宇的野心,便是违反了这其中的规则。
数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历朝历代那些有野心的人哪一个是得帝王重用的?
到了晚期,那些功高盖主之人,有几个是有好下场的?
“自古以来,千秋万代,任何帝王将相都希望权利能绝对的握在自己手中,而我也不例外,”陆景行这话带着满满浓浓的深意。罗闵与陆景行来说,确实是好掌控,人家家庭美满,婚姻幸福,妻慈子孝,掌控这样一个男人相对与那些没有家庭没有依念之人更为容易。
她点了点头,算是知晓。
而后望向陆景行,仅是到了两个字,“挺好。”政场上的时间她不做任何评价,她知晓陆景行打的一手好牌,更甚是能诛的一手心,这个男人,生来就是掌控者,哪里会让自己吃亏呢?
不会的。
沈清如是想。
月夜、她洗完澡,站在卧室阳台门前望着楼下花圃里开着的花,许是白天温度太高,那些花儿都西焉儿了,这夜里,温度下降,花园里的话都精神抖擞立在了枝头,大有一副,夜里百花来整艳的景象。陆景行拿着干毛巾,浑身带着水渍的从浴室出来,便见她顶着有湿漉漉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