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陆琛是背着她上了山顶。
夜间的总统府山顶,俯瞰半个首都成,景色斑斓而又幽静,苏幕生活在这个城市二十多年,尚且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个城市如此美丽的一面。
趴在陆琛肩头的人微微失了神。
望着那万家灯火的模样,真的是叫人有说不出的安稳。
“我家在哪边?”她问,话语温雅。
“那边,”陆琛的指尖指向南边,苏幕顺着他的指尖望过去,确认了番,好似确实是的。
她未曾询问陆琛为何会清楚的记得方向。
只是呢喃道;“爸妈又看不见我。”
“除夕在这里放烟火是不是整个首都的人都能看见?”毕竟这里地处最高,若是在此处放烟火,必然是一道极美的景色。
陆琛看了眼地形,而后想了想,在道;“应该是的。”
“能放吗?”陆琛摇了摇头,而后再道;“暂且还没这个惯例,但你若想,我可以满足你。”
说着,他伸手捏了捏人肉肉的脸颊,手感是极好的。
却不想,苏幕的这一要求,在多年之后成了首都的标志性美景。
次日,陆琛带着苏幕搬去了公寓。
离了总统府的苏幕跟脱缰的野马似的。
她怂恿陶佳回到首都,这几日,陶佳正好得闲。于是乎,二人自然而然的约着出了门。
五点,陆琛准时到家,寻了一圈不见苏幕人。
电话过去无人接,偏生公寓还没佣人。
陆琛站在客厅,双手叉腰,望着地板微微失神,他想,“着了那小妖精的道儿了。”
总统府呆着哪里是无聊?
分明就是没自由。
这一出来便跟脱缰的野马似的,跑的不见了人影。
晚七点,苏幕未归。
陆琛心中焦急,电话都快打没电了。
七点半,苏幕才堪堪回了一个电话。
他质问与冷怒声尚未出口便听见苏幕抽抽搭搭声。
这下好了,所有的不高兴都换成了担心。
“慕慕,你在哪儿?”
“我在家门口,”苏幕在那侧抽抽搭搭。
似是委屈难受的不得了。
陆琛心想,莫不是没带钥匙?
只是一开门,屋外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哪有苏幕人?
他争相开口质问,只听苏幕声响再度响起,且还带着哭腔。
“我逛完街回到别墅,站在门口才发现我嫁人了。”
说完,便是嚎啕大哭。
那哭声,异常凄惨。
苏钦曾说,苏幕的反射弧,很长。
地球周长有多长,她的反射弧便有多长。
她嫁人第五天,才从那种气氛中挣脱开了。
女孩子最为凄惨的事情是什么?
是你满载而归满心欢喜的回到家,却发现这里已经不是你家了。
你好似成了一个外人。
苏幕的哭声。自然是惊动了屋子里的人。
苏军开门出来,便见她拿着手机蹲在家门口放声大哭,周遭散落了许许多多的购物袋。
“怎么了这是?陆琛欺负你了?”当然,苏军是不知晓苏幕此时正在跟陆琛通电话,要是知晓定然是不会说这话的。
他伸手将人从地上牵起来。
扶进了屋子里,佣人出来将散落的购物袋都拾起来提进去。
来往散步之人见此,不免的过多观望了两眼、
心想,这风风光光嫁女儿才几天?
便哭着回来了?
屋子里,苏幕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陆琛在那侧,抄起衣服冲出门,拿在手里的手机还传来苏幕的抽抽搭搭声以及岳父大人的询问声。
人生最可悲的不是失去,而是失去之后恍然回头的那种悲沧感。
苏幕哭着将事情说了一遍,说完,苏军与卫丽二人难受了。
苏钦坐在一旁,心里堵得慌,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烟,出了门。
坐在门廊下开始抽烟。
屋子里,苏幕抽泣声逐渐好转,他低头一看,一一包烟去了一半。
正想在抽一根烟出来,苏军在屋子里喊了一声,他跨步进去,只听后者冷着面色开口道;“嫁人就是嫁人了,未满月不能归家,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还是要守。”
说完,苏幕渐渐停歇下来的抽泣声又开始见高见涨了。
苏军也好,卫丽也罢,都不是什么封建迷信之人。
但碍于苏幕现如今嫁进了陆家,若是做不好,陆家长辈会有意见。
所以便也只好冷下了脸。
正僵持着,门口传来引擎声,陆琛车都未停好便冲了进来。
一家人,好说歹说,坐在一起吃了个饭,夜间,苏幕呆着不肯走,临近十点,陆琛目光落在苏军身上,话语温和且小心翼翼;“要是可以,让慕慕在家住晚吧!”
苏军闻言,望着苏幕的目光微微偏开,不知是不忍心看她还是不敢看她;“开了这个口,她往后能时不时往家里跑。”
客厅里静了静,没了声响。
苏幕委屈的跟小奶狗似的眼神落在苏军身上,不管用。
转而落在陆琛身上,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往家里跑也证明慕慕心里有您,这是好事。”
苏军想来也是个贼精的人,他不说话,不就是在等着陆琛开这个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