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知晓,沈清正在碾压严安之,让他感到庆幸的是,自家爱人的这股子怒火并未朝自己撒过来。傅冉颜与章宜识相,慢慢悠悠的晃着,并未与沈清何陆景行一道离开。
二人一进电梯,沈清便迫不及待甩开陆景行搂着自己腰间的坚实臂弯。
退开两步,离得远远的。
见她如此避之如蛇蝎的模样,陆景行心头若说不痛,那是假的。
他有多爱沈清,就有多痛。
关阔的电梯内,女子在前挺直背脊面向前方,周身散发着生人勿扰的气息。
男子在后,深邃的眸子紧紧锁着自家爱人,满眼隐忍,泛着猩红。
路上,无论陆景行如何同沈清言语,她始终不言不语,甚至极为明目的测过身子不去看陆景行。
直至车子行驶到总统府院内,沈清快速推门下车,欲要往屋内走。
男人见此,心头一紧,跨大步下去伸手拉住沈清。
心如刀割唤了声;“阿幽。”“陆景行、你大可不必如此委曲求全讨好我,无论你现在做什么,在我眼里,你始终是个对婚姻对家庭没有担当的男人,最多三个月,熬过这三个月,无论如何我也要离你而去,”
这话,沈清说的万分绝情。
而此时、陆景行猛然想起,上次婚期两年的事情。
若细算下来,只剩三个月。
陆景行满面惊恐落在沈清身上带着不可置信,从未想过,沈清回将离婚的事情这么明晃晃的提上议程。
此时的陆景行,只觉自己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成为一个除了权利便一无所有的孤家寡人,而这一切,是他所恐惧的。
面对爱人明晃晃的言语,陆景行除了心肝脾肺都抽疼之外似乎在无其他异常,但仅是如此,半有些让这个七尺男儿受不了。
她的字里行间都在告知自己,即将离自己而去。而她的所有言行都在告知他,他们迟早有一日要分道扬镳。“沈清、你不必妄想能离我而去,你我这辈子,没有生离,只有死别,即便是要死,你也只能死在我怀里,你在怎样想着一脚踹了我,我也不会如你所愿。”陆景行的话语万分坚定,这个素来隐忍的男人说出来的话语带着半分咬牙切齿,望着沈清的眸子带着些许阴狠。
他本不想的,可自家爱人,伤他太狠。
伤他能忍,唯独不能忍的便是她日日夜夜想着离自己而去。啪、优美的庭院里,响起一声清脆声响。
沈清手起手落之间速度不算快,但男人就是纹丝不动等着她这一巴掌落到自己面上来。“打吧!打死也不会离婚,”陆景行声线板正清冷,带着万分坚定。
他说,打死都不会离婚。
打死也不会让沈清扔下他一个人。“陆景行,你要献身权利,别拉上我,”沈清怒目圆睁瞪着他,话语阴狠带着杀戮。
忽而,一声倒抽传来,沈清侧眸望去,只见远处站了两个佣人,似是撞见了刚刚那一幕,见沈清如狼般的眸光扫过来,立马低垂头颅。
还不待沈清开口言语,陆景行沉声开口问道;“看见了什么?”“什么都没看见,少爷,”这话,二人回答的战战兢兢,一身冷汗。“管好你们的嘴巴,若你们还想说话的话。”“是,”畏畏缩缩颤抖不止。
“滚、”男人狠声开口,后者连滚带爬离开此处。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陆景行与沈清进去时,正在客厅的苏幕一眼便撞见了陆景行面上的五指山,转而将眼光落到沈清身上来,并未言语,反倒是俯身倒了杯花茶,唤沈清过来喝杯茶。
对于苏幕的邀请,沈清想拒绝。
潜意识觉得她没安好心。
许是知晓沈清有意欲要拒绝,苏幕浅浅开口道;“小坐些时候,不太久。”她都如此说了,沈清似乎也无何话可言,迈着步子过去,而陆景行站在客厅内唤了声管家,吩咐拿两个冰袋上来,自行上楼。
苏幕明事理吗?应当算是吧,面对自家儿子脸上的五指山她不仅未追问,反倒是将肇事者留下来喝喝茶,听闻陆景行的吩咐,苏幕坐在沙发上语气冷嘲道;“一个大男人,挨了巴掌就挨了。”闻言,还未待陆景行言语,反倒是进来不久的徐涵开口道;“夫人,明日军部有新闻发布会,先生要出席。”如此一说,苏幕没了言语,挥挥手,示意陆景行离开,免得看着心烦。
明日有新闻发布会,总不能带着五指山出席吧?
不然当真是丢脸丢出国了。
沈清闻言,并未觉得有何虚心,反倒是觉得自己刚刚那一巴掌抽的不够狠的,应当让其消不了肿才好。苏幕一杯花茶递过来,她伸手接过,端起杯子缓缓小酌着,姿态娴雅万分随意。
丝毫没有那种抽了自家丈夫被婆婆抓包的感觉。苏幕知晓,今晚的沈清去了何地,见了何人,还与谁产生了些许什么事情,唯一让她感到庆幸的是沈清终于还是在这个圈子里找回自己。政治场啊!是个最无人性的地方。
靠眼泪可不足以取胜。
赢者,靠的是手段跟智商。眼泪啊,争吵啊,都是最无用的。
真正有用的是握在自己掌心中的权利。晚间,陆琛回来时,见沈清与苏幕正在对饮,就差邀明月了,不由得揶揄了声;“倒是颇有闲情雅致。”闻言,苏幕浅笑;“闲情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