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玥被他噎得一顿,气道:“我是你姐姐!你受伤了都不告诉我,还当不当我是一家人!”
苏子阳反问她:“我告诉你又能怎样,你可以帮我主持公道?”
苏玥沉默一下,再开口时声音虽低,听起来倒有些发狠的意思:“我知道你是怀疑文炜使坏,但他还没有那么蠢,说不定是别人借他的名头别有图谋!”
苏子阳的好心情彻底被这句话破坏殆尽,语气也不由冷下来:“你说我演苦r_ou_计?”
苏玥烦躁地否认:“不是说你!我是指……”她顿了顿,又生硬道,“好好,你就当是文炜做错。既然已经有过一次,你最近都要小心,最好找个保全公司帮你打点周全,你自己也多留心,等事情过去我再同你说!”
苏子阳沉默片刻:“我不管你们夫妻打算怎么闹,我就问你一句,爸爸知道吗?”
“他……”苏玥犹豫一下,低声道,“嗯。”
苏子阳深呼吸数次,终于忍不住冷笑出声:“行,我知道了,你们一家三口肝胆相照,我这个外人就不参与了,等事情过了也不必费心通知我!”说完干脆挂断电话,将手机关机。
他又在门口站了一会才走进书房。洛东合上书抬头看他,苏子阳却恍若未见,只垂着眼睛坐回原位,又伸手拉住他手。只不过这次他心里不痛快,手上便再没什么暧昧的小动作。
洛东突然叫他:“子阳。”
苏子阳一愣,洛东趁机抽手出来,越过他从书架上再拿一本书摊在膝上,而后果真又把右手还给他,道:“没什么,租金。”
苏子阳不由笑,然而笑容里又掺杂几分唏嘘:“你还是心太软。”
洛东淡淡看他一眼:“是你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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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洛东那声“子阳”起,苏子阳便愈发有恃无恐,整个周末都粘在洛东身边自得其乐,不时制造机会揩油,临睡前还要偷个晚安吻,可谓乐不思蜀。
周末转瞬即过,周一洛东带着只筹码箱和一叠影印资料提前回家躲进书房,一边认真看资料,右手还一边拿着三四个筹码略显生涩地切来切去。
苏子阳找借口凑过去瞟了几眼,见纸上是德州扑克的牌面赢率,便隐约猜到洛东的打算,于是故意问他:“怎么突然有兴趣玩这个?”
洛东果然道:“不是兴趣。最近空降的那位李公子专好玩牌,我也是上行下效,有备无患。”
苏子阳当然知道这位李晋李公子。他是新任市长的次子,这次跟着父亲一齐上任,刚来就空降成了翟生公司的总经理,摆明是要拿政府特批捞满任期。生意人最爱这种衙内主持的政绩工程,不单高投资高回报,而且省心省气,不会扯后腿使绊子,伺候好了还能谋求长期发展。因此大家无不争相巴结,李公子那边还没坐上飞机,翟生这边央求牵线的电话就已经络绎不绝。
苏子阳明白洛东是有意试探,他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吃喝嫖赌方面你不请教我,岂不是浪费了我这个标准纨绔?只背概率玩不好牌,不如我们一人一半筹码,你边玩边学,三小时后清算,要是我输了,我就带你去见李晋。”
洛东一挑眉:“你有把握约到他?”
苏子阳道:“他已经租好游艇,邀我这周出海。——他算我半个同道中人,我以前和他在几个y上碰过面,还算臭味相投。”
洛东问:“如果我输了呢?”
“洛先生就允我再住一周。还有,”苏子阳解开几粒纽扣,一手拉着衬衫领口,另一手指尖在业已褪色的吻痕上轻轻一划,冲他暧昧地眨眨眼睛,“烦劳洛先生重新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