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是好笑,可该责问的还是要责问!
杜青缘低声回道,“彩蝶这几日心情不好,奴婢觉得她太委屈了,就想帮她治治沈公子。”
“治他需要把床锯掉?”沈衍扳起玉脸。
“他老是在半夜偷偷去找彩蝶,奴婢就想着若是把床脚锯断,他肯定就不会在彩蝶房里留宿了。”
“那你可知此事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能有怎样的后果?”杜青缘抬起头,一双大眼仁闪动着许多不解,“奴婢试过,那床只睡一个人的话是不会塌的,要是睡两个人就不行。奴婢只是想替彩蝶赶走沈公子而已,没有要伤害他们。”
“你!”沈衍两眼盯着她,顿时有种无语的感觉。默了一下,他突然眯起眼试探的问道,“你知道他们在房里做何吗?”
“知道,他们在床里睡觉。”杜青缘脸颊微红,不好意思的又低下了头。
“就只是睡觉?”
“沈公子都半夜去彩蝶房里,不是去彩蝶房里睡觉还能做何?”听他发问,杜青缘又忍不住抬头,继续不解的望着他。
“咳!”沈衍手握拳头放在唇边轻咳起来,“你在杜家的时候没人教过你?”
“教我什么?”杜青缘眨着眼,越来越糊涂。
她一双大眼仁里全是疑惑,两道睫毛就跟扇子一样扇啊扇,看得沈衍嘴角不断的抽搐。
想想她在杜家的情况,他大概已经知道为何了,对这种事他也不便再问下去。
只是,对于此事他不得不追究,省得某人找他麻烦。
于是又立马扳起脸色,“你可知错?”
“嗯。”瞧见他变脸,杜青缘再一次心虚的低下头。
“自己下去领十板子!”
“是。”
杜青缘也没为自己争辩,从地上爬起来后低着头转身离开了书房。
……
这边床都坏了,肯定不能住了。
沈少源一气之下直接把杨彩蝶的东西卷好,把她人一块带去了他住的鑫轩院。
杨彩蝶从头到尾都没吭声,哪怕就是他把她领到他卧房里,她也一言不发。
让她坐在床边,沈少源站在她身前,握着她双肩认真道,“我说过以后我去哪你就去哪,你只管老老实实的跟着我,其他事都不用你操心。待把京城里的事办妥以后,我们就回北耀。”
“随便。”
“随什么便,你再说这种话我可真生气了!”不满她的冷淡,他语气突然恶起来。之前还知道叫他‘源哥哥’,下了床立马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已无家可回,到哪不都是一样吗?”杨彩蝶抬起眸子。
她眼波里什么情绪都没有,好似真的随遇而安,与世无争。可沈少源却极度不满,抓着她肩膀的双手忍不住收紧,似要逼她认真对待自己,“陶家出了这种事,我爹是不会再逼我娶她了,你懂吗?我们现在可以不回北耀,哪怕晚一些回去也行,只要你为我生下孩子,将来的事我一定办得让你心满意足!”
“呵呵。”杨彩蝶突然轻笑。
“笑什么?”
“怎么个心满意足?回头孩子归你,再给我几个铜板打发?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不久前在昭陵宫亲自向我说过,凡是跟过你的女人你都没有亏待过,我很想知道,到时候你会给我什么才能让我心满意足。”
“呸呸呸!那些胡话你也信?”沈少源脸黑如墨。
“我也不知道你的话中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只知道我要么全信,要么一句都不当真。所以,你现在什么也不用说,因为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不会放在心上的。”杨彩蝶扭开头,勾着嘴角苦笑起来,“从庄园里出来,我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现在的日子虽然好过,可终究不是我想要的,我只能安慰自己过一天算一天。”
沈少源心口一紧,坐在她身旁将她抱住,手掌不停的轻抚着她的背,在她头顶道,“谁说你无家可归?我一开始不就说了吗?以后我到哪你就到哪,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我知道要让你受很多委屈,但我没办法改变老头子的想法,只求你快些为我生下一男半女,只有这样老头子才不会再逼我。”
“你女人不是挺多的吗?随便找一个为你生孩子就行了,何必找我?”
“都是骗你的,你还当真?”沈少源抬起她下巴逼他看着自己,哭笑不得的道,“二十岁那年我突染怪病,一直不见好转,前两年更是病疾恶化,只剩一口气险些丧命。要不是一个无名的游医相救,我现在已经埋进土里了。你说,我哪来功夫去勾搭女人?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王爷,我爹还找过他给我开了不少药送去北耀呢。”
“大病?什么病?”杨彩蝶眉头皱得紧紧的,被他抱在怀里的身子也不由得绷紧坐直。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病,刚开始的时候时常感到疲乏,比常人嗜睡。我以为是平日里太操劳所以就没放在心上,谁知道几年后病情加重,一觉睡下就醒不来了。侯府里的人都以为我死了,好在我爹发现我还有一口气悬着,就派人到京城来求王爷。王爷因为京中事务走不开,就向我爹推荐了一名江湖游医,最后那名游医将我救醒,随后我又在家中密室休养了一年多才痊愈。”见她一脸的紧张和担忧,沈少源眼眸中也多了许多欣慰,接着露齿笑道,“说这么多,你不会又以为我是在编造故事骗你吧?”